她给了霍七一个眼神,“取开。”
霍七犹豫了片刻,手上举起了刀鞘,这才将男人口中的软布取出。
若是他敢大叫,他便即刻敲晕他!
男人被松了口,可依旧是一片沉默。
姜元拧眉,“你不说?那霍七你将他捂上嘴绑在此处,咱们继续前行。”
她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可她也是绝不允许这人能继续跟着她的。
“……县,县主。”
男人在重新被堵住口的前一秒张了嘴,大人是派他来保护县主的,这就近保护跟被捆在此处,还是前者距离完成任务更近些。
“县主,属下是来保护县主的,绝无戕害县主的意图,恳请县主允许属下一同前行。”
男人微低着头,并未直视姜元,举手投足间的确是一般侍卫的言行。
某样念头在姜元的脑子里转了一个圈,她很快想到了些什麽,哥哥貌似说过,在回府後会把给他选好的侍卫送过来?
“你连是谁派你来的都不肯透露,我如何能信你?”
“……”
“是沈大人派属下来的。”
姜元松了一口气,“沈景清?你可有信物证明?”
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只令牌,的确是所属提刑按察司的,姜元自个儿也曾在沈景清那儿见过。
眼下实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姜元点了点头,“放开他。”
霍七拧着眉还想再劝,“县主,此人行迹诡秘,实在是……”
“没事,放开他。”
姜元又重复了一遍指令,霍七无法,只能解开了他的胳膊,可手腕依旧是反在身後绑好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将这人完全松绑,姜元看他这样也直接转换了话题。
“方才你离开之前是想说什麽?”
霍七顿了一瞬,看了一眼旁边的陌生男人。
姜元懂他的意思,立即就往旁边走了十几步,霍七则跟了上来,又擡手虚掩着嘴将事情小声告知了她。
“县主,将军此行是想来寻魏神医的!”
“魏神医?”姜元拧眉,“他寻神医是为的什麽?”
话音才刚落,她的眉头咻然松开,是了,应当是为了永安帝,书中写过永安帝的身体不好,从小便有弱症。
而且她之前进宫也跟永安帝打过照面,脸色苍白还动不动就咳嗽,看起来的确是身子不太好的模样。
“回禀县主,据属下所知,将军上回因县主突发疾病而进宫求得了玉髓果,可这玉髓果在全天下也就只有当今皇上的寝宫内才仅存一枚。”
“将军来寻魏神医,想必是跟这玉髓果有关。”
霍七心里也明了永安帝身子不大好,又因着将军的关系将这玉髓果赏给了县主。
以将军的脾气,势必是要将这天大的人情给想法子还了的。
姜元的呼吸微滞,她记得在那次装晕吐血後,赋月的确是说过霍晏清特地为她求来了神药。
可她当时并未深究,没想到这竟然是全天下唯一的一颗?
姜元很快就想明白了,此事依旧是因她而起的,可霍晏清却从未想过将事情原委告知于她。
不知道是怕她内疚,还是怕她难过多想,她的心底有些发麻……
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她擡眼望着前方的木屋,“走吧,去问问将军是否歇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