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了男朋友呢?就要和我保持距离了?”
林仰星奇怪地看了一眼祁牧野。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男朋友”这件事,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是肯定的吧。”
“就算是青梅竹马,从小抱着一起睡觉,在同一个澡盆里洗澡的……朋友,也必须得让路是麽?”
林仰星:?
他在说什麽啊!
怎麽芝麻点大的陈年烂事都要翻出来嚼一遍。
小时候不懂事难道现在也不懂事吗?现在又不会泡同一个池子里洗澡也不会抱一起睡觉了吧。
照他说的岂不是更得避嫌吗!不然要她怎麽办?难不成要三人行吗?
这是可以的吗?
于是她点了点头。
祁牧野头一次觉得林仰星这张嘴巴厉害得很,叽里呱啦吐出的尽是一些他讨厌的东西。
他受挫一般垂下了手,睫毛翕动如鸦羽。
“不想来看我打球就直说好了,扯什麽乱七八糟的一堆。”
哎……
怎麽生气了。
林仰星搞不懂了。
她一开始就直说了不大想去看球赛了呀。
明明是他一直求着要自己去看,怎麽现在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他一样。
“我到时候看情况好不好?”
她放软了调子。
祁牧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将卫衣的帽兜往自己头上一盖,整个人窝在沙发椅上,拿着手机在屏幕上敲着什麽,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儿。
“晚了,不来就不来。”
“哦,晚了啊,那真遗憾……”
祁牧野倏地从卫衣里擡起头,眉毛紧压着眼睛,盯着林仰星看了有四五秒,眼圈都急红了。
林仰星本来就不擅长与人对视,尤其还是在这种充满愤懑丶委屈的眼神之下。
她瘪了瘪嘴,挪开了视线,小声嗫嚅。
“本来就是你自己说的啊……”
祁牧野发现自己对林仰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别来了她就会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如果再借势邀请她来看自己比赛,没准她又会给自己发表关于他未来女朋友的长篇大论。
究竟是谁想听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竹马”身份难用得很。
就好像世界上的其他异性都有资格作为“男人”出现在林仰星面前,而自己只能永远套上“竹马”的壳子,成为林仰星身边最瞩目,又最容易忽视的存在。
他从来没有藏匿过自己对林仰星的偏爱。
甚至昭然若揭,将其暴露在天光之下。
但林仰星呢。
她能不能明白一下他啊。
就算明白地拒绝他都行。
能不能意识到,他也有资格对她抱有纯粹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