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弯唇端起桌子上的粥,眨眨眼扇去气味,“闻闻看,香不香。”
陈泛视线对上他的笑颜,有些仓促的移开眼睛,红着耳根点头,接着就被拉过去喂了一口粥,
“小泛,你开心一点。”
楚逢期将碗放在他手上,忍不住戳了戳陈泛的鼻尖,“开心一点病就好得快一些。”
陈泛又有些发烫了,他点头,乖乖坐在楚逢期身边,慢慢地吃起粥来,中途拿起温度计看了一下,没有问题,楚逢期才彻底放心。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玻璃很快汇成一条水路,楚逢期撑起脸,条件反射地根据场景背相关单词,并组成相关的英语句子,想得差不多了,正好看到从云雾中拨开的月亮,又开始给自己出题计算物理天体质量或者距离。
算得差不多楚逢期也吃完了,他转头看向陈泛,发现他的碗也空了就一起拿走,想着落下的闪电,发散思维开始思考物理电场难题,拿着碗机械地在洗,没想出来什麽,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没解决的那道化学原电池大题。
他洗完碗也没想出来,就回去把题目和公式都写在草稿纸上仔细算了一遍。
陈泛已经习惯了他这种学习方式,看见他回来就开始把题写出来重新计算,陈泛靠近他陪着他做题,只是看了几眼,答案比思路先冒了出来。
陈泛知道楚逢期是怎麽做的之後心里就有了应对方式,然後安静等他主动询问。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楚逢期开始有了思路,他用十五分钟做完了这两道大题,就拿过来给陈泛看。
陈泛知道他的思路,教起来很快,楚逢期眼睛一亮,享受着大脑转起来的感觉,吃完晚餐後用了一晚上巩固。
楚逢期感觉他开窍了,一整个晚上他都很开心,洗完澡楚逢期在床上找到小泛就抱了过来,像是小狗一样在陈泛身上嗅来嗅去,鼻尖微凉,惹得陈泛僵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好久之前就想说了,小泛身上的味道好干净。”
楚逢期开心地抱紧了他,话题转移得措不及防,“估计明天打完针就会好了,第三天再打一针保险一点,我去买一些苹果回来吧,想起来好久没有吃过苹果了,再煲一锅排骨汤,鸽子汤和鸡汤还是油了一点,就不弄了。”
陈泛听他说一声,也顺从地应一声,楚逢期安静了片刻,带着清晰笑意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晚安小泛。”
“晚安。”
一觉天明,楚逢期弄了早餐就骑车带他去学校外的医疗室挂水,刚出医务室就感觉天气比平时热很多。
楚逢期挑了几个看起来很红的苹果走,买菜回家的时候恰好是10点左右,他洗了苹果放在餐盘里,将它们拿到了客厅茶几上。
陈泛盘着腿在看书,看到楚逢期洗了苹果,听他的话拿了一颗在吃。
本来不是什麽很引人注目的画面,可楚逢期却怔了一下。
陈泛手指修长分明,按在苹果上的时候与白皙的指尖形成隐晦的对比,在张口咬下时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和鲜艳的舌尖。
或许是这颗苹果本身就带着难以忽视的艳丽感,漂亮且颜色深沉,在闻见那股清天馥郁的气味後自然诞生吞咽食欲。
他被陈泛吃苹果的模样灼了一下目光,红着耳根也拿了一颗咬在口中,感受着汁水迸溅在舌尖上的瞬间,用咀嚼挤榨鲜甜可口的果肉。
楚逢期吃着苹果,耳根也红成了果皮的颜色。他走进厨房的时候还在想,明天可以多去买几颗又红又漂亮的苹果回来。
陈泛毫无所觉地吃完了整颗苹果,手因为淌了些汁水,便前去浴室将手洗尽。
吃完了午餐,他们按照往例学习,次日他们去打完了最後一针,楚逢期又买了一些苹果,没有急着去上学,而是和陈泛回家休息。
只是刚到家不久,楚逢期因为有些热就将外套脱到了一遍,进厨房洗了三个苹果放在果盘里,陈泛不清楚他为什麽要买这麽多,但还是很听话地一天一颗,而楚逢期时不时就续上几颗,有时候楚逢期在身边的时候,会先看着他吃完自己再吃。
陈泛没有多想,而最近天气渐渐炎热,他们次日恢复上课没多久就又到了假期,楚逢期穿着一贯的无袖背心和黑短裤,端着洗好的几颗苹果放在桌面上。
老牌液晶电视放着经典电视剧,旁边还有落地电扇,陈泛看得入神,看见苹果下意识拿起一颗放在口中,似乎察觉到什麽,缓缓擡眼,楚逢期正坐在一旁,很认真地看着他,耳根似乎在发红。
陈泛见他这麽看着自己,脸也止不住泛红,下意识轻声问,“你要吃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问,而这个问题也似乎打开了某个开关,楚逢期眼瞳颤了颤,缓慢地走向陈泛。
苹果在艺术方面素有情欲和堕落的别称,楚逢期看了陈泛吃了很久的苹果,却没有此刻这般失去正确的思索能力。
他在陈泛僵住的视线下,缓慢俯身,垂眸,借着陈泛的手咬了一小口苹果。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