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当初一样的爱撒娇,却比以前更粘人,薄憬之被他拉了起来,山上光线已经暗淡了下来,青年眼底的温和却清晰可见。
他轻笑着,单手挑开手心里那颗糖的包装纸,擡手喂给了少年,声音缓缓,“好,叔叔陪你。”
明明是从小到大听惯了的话,此刻却叫人心脏被泡在热海里,翻涌滚烫。
楚逢期走在前面,侧过脸,轻轻开口含住了那颗糖,整个口腔都扩散着属于橘子的甜意,唇瓣在不经意间碰到了薄憬之上手。
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却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视。
青年原本被他握着袖子,却慢慢反过来,将楚逢期的手握在了手中,将他牢牢地牵下了山。
只是一个牵手,也只是一个平静的丶和以前方方面面都没有区别的背影,却让楚逢期整个人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被喂进口中的糖果在口腔当中融化成一滩甜腻的果液,尤其那意外间的触碰,像是刻在了上面,楚逢期垂下头,牵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
到营地便自然松开,薄憬之重新开始做今天的晚餐。楚逢期捏捏发烫的耳尖,若无其事地跑到背包里拿出来了一次性杯子和唯一的一瓶铝罐啤酒,在薄憬之身边坐下,认真倒了两杯。
晚餐少年吃得不多,将烤完的烧烤全部吃完,杯子里的啤酒也见底了。
楚逢期揉揉脸颊,脸上的烫意不但没有消退,还有严重的趋势,反观薄憬之神色平静,处理完垃圾後,带着一看就醉了的少年一起去做了简单清洁。
目前的楚逢期还有自己的意识,清洁过後,从给自己和薄憬之塞了一大把糖开始,就已经开始失去大脑的思考能力了。
少年平躺在地上,脸颊鼓巴鼓巴,开始朝青年躺的地方拱啊拱,脑袋贴在薄憬之的颊侧,“叔叔,你养的小孩太粘人了,现在我长大了不太敢粘人了。”
薄憬之轻笑,有些无奈,“小孩长大了,当然会和家长保持距离,叔叔明白的。”
可少年撑起身,很严肃地看着他,“叔叔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说完这句话,楚逢期本来就很红的脸更红了,捂住脸不敢让青年看见,“好丢脸,我是因为梦见叔叔亲我才知道要避嫌的,但我不想避呀。”
薄憬之听罢,将要说出的安慰卡在了喉边,但他也没有在意,毕竟青春期和楚逢期关系亲密一些的就是他,梦见亲吻而已,并不是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
“这没有关系的,楚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少年埋着脸,耳垂一片烧红,可怜巴巴地摇着头,不敢看他,像个小蘑菇一样缩成一团,“亲人之间再亲也不能很越界呀。”
薄憬之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坐起身,温和地将少年的脸从他的手心里擡起来,视线对上那双可怜的丶水光蔓延的眼睛,安慰地揉了揉少年的脸,“在担心做了这个梦被叔叔知道後会讨厌你,对吗?”
楚逢期鼻尖红红的,又想捂脸遮住自己,却被青年的手碰住,只能乖乖地回答。
他吸了吸鼻子,眼睛湿透地,“嗯。”
薄憬之很难形容他的心情,轻轻垂眼,“叔叔不会因为这个讨厌你,只是一个梦而已。”
深夜,楚逢期的眼睛却比星星还要亮,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满是开心,少年看着面前的青年,呜呜地砸近他的怀里,“可我真的很想叔叔亲亲我。”
薄憬之心跳一停,缓缓低头,托着少年的下巴,看着对方闪亮的双眼,放轻声音,像是确认什麽一般,问了一句,“楚楚能告诉叔叔,为什麽想要叔叔亲你吗?”
楚逢期害羞了,脸发烫,挣开青年的手,一下捂住脸,问问题只知道摇头。
薄憬之在此时态度却显得十分强硬,他垂眼,轻柔地掰开少年捂脸的手,看着他红红的,可怜巴巴的眼睛,指腹揉着楚逢期的眉眼,平静地,“楚楚,长大了,就和叔叔生疏了吗?”
楚逢期吸吸鼻子,想要将脸埋起来,却被青年单手控制住双手手腕,无法动弹。
薄憬之依旧垂眼看他,空出的手轻抚少年脑袋,声线缓和,“不告诉叔叔吗?”
楚逢期浑身上下都在发热,脑袋晕晕的,全凭本能,弯着眼睛,“那我说了叔叔不可以把我当坏孩子。”
薄憬之嗯了一声,少年坐起身,双手被青年松开,在极度安静的时刻,只有楚逢期的呼吸声清晰明了。
少年害羞到不知所措,慢慢吞吞地跪坐在青年身侧,明明没有做什麽,却同时放大了两个人的心跳。
楚逢期调整好姿势,双手搭在青年肩膀上,眼睫颤动,眸色一片水润,慢吞吞地低头,轻轻地亲在了薄憬之的脸上。
他唇瓣残留着刚刚吃糖沾染的香甜的水果味,呼吸湿热,亲完,就像含羞草一样卷巴起来了,抱住薄憬之的腰,害羞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就是因为……”
“我很喜欢很喜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