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缓缓松开,楚逢期即使合着眼,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掠过一道阴影,在那道痕迹慢慢靠近,少年的心也无可遏制地提了起来。
呼吸逐渐萦绕着另一道浅淡的气息,楚逢期睫羽微颤,下意识想要擡头吻上去,手中却在同一时刻被塞入了一根精细的长柄。
气息抽离,邬兰亭的声音清晰地,“可以睁开眼了。”
楚逢期视线中,邬兰亭顶着那熟悉万分的红盖头,正安静地站在他面前,或许是盖头颜色并不鲜亮,绣纹单薄,在华美金贵的婚服衬托之下显得十分廉价,却十分耀眼。
可楚逢期看到这一幕,面容发烫,脑海中满是自己那日被师尊绑上床的画面,手指蜷了蜷,红着耳尖,擡起喜秤揭开了盖头。
室内明亮,盖头之下,少年邬兰亭朝着楚逢期弯唇笑着,眉眼清晰晃眼,“你嫁我一次,我也嫁你一次。”
比起青年的邬兰亭,少年时的他更爱表达自己的情绪,见楚逢期没有反应,眨眨眼,走过来亲昵地抱住他的腰,埋在楚逢期肩窝,亲亲他发烫的耳朵,含笑,“怎麽没反应呢,是不喜欢吗?”
楚逢期张了张口,想要说什麽,却被少年邬兰亭直接捧住脸强吻,他亲了又亲,抽身後,垂眼看楚逢期的唇,蜻蜓点水般亲了亲,笑意盎然地擡眼看他,“让你主动就变得和木头一样,都说了要和你用我年少时的模样试试的,你忘记了吗?”
少年呼吸烫得吓人,神色晃动,下意识攥住了邬兰亭的衣角,耳尖红透地擡头亲上去。
邬兰亭挑眉,像是确认什麽般,看着楚逢期的模样笑了出来。
他感到十分有趣,亲亲楚逢期的额头,俯身在他耳边,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喜欢我欺负你。”
这句话像是被炸开一样,少年脸爆红,浑身温度骤然上升。
啊啊啊啊啊啊被发现了啊啊啊啊啊啊。
“师尊……”
邬兰亭叹气,将楚逢期按在床上,跪坐在他腿间,解开自己的衣衫,按着少年的头直接亲了上去,另一只手直接剥开了他的衣服,舔吻着他的喉间,留下鲜艳的痕迹。
“早知道你喜欢这样,我得少走多少弯路。”
楚逢期主动揽住面前少年轮廓有力漂亮的腰,啓唇,讨好地等着亲亲,少年邬兰亭笑眯眯地啄啄他的眼睛,才吻了上去。
温度不断攀升,邬兰亭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亦或者是将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实践了出来,拉着楚逢期一并沉溺颠覆。
前半夜是少年邬兰亭,後半夜是病弱邬兰亭,不管是如何状态,青年都知晓该如何让楚逢期招架不住。
到最後,青年恢复原本模样,邬兰亭面容阵阵湿红,喘息未定,侧过头,含着水光的眼睛看着楚逢期,眼前的一切都如同水一般浮动,肆意翻涌,笑意染上灼目的媚意。
“喜不喜欢,嗯?”
青年从身後握住他的手,覆盖在胸膛上,隔着一层皮肉感受心脏,笑意清晰,“害羞什麽。”
楚逢期红着脸埋在邬兰亭肩窝,可怜巴巴,“喜欢,但是师尊再问我要冒烟了。”
他吻了吻邬兰亭的肩颈,另一只手环着青年的腰,乖乖地拥抱着。
邬兰亭眉眼含笑,温柔地回头吻着少年眉心,无奈,“小没出息的。”
楚逢期头埋得更深,脸烫得要命,小声反驳。
“才没有。”
听到回答,邬兰亭眸色幽深,眼底一片灼热,他起身,面对着熟透的少年,欺身压了下去,拉着楚逢期的手覆盖在他平坦的腹间,在少年耳边轻声。
“既然这麽有出息,让我怀一只小孔雀,嗯?”
楚逢期刹那脑袋冒烟,被勾去了魂,折腾得够呛,最後抱着师尊鼓起的肚子入眠。
结果当然是怀不上的,但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楚逢期每次与邬兰亭亲密时萦绕在脑海,无法挥散。
时间弹指而过,不过十年,楚逢期便成了沧渊界第一位成神的妖修。
实力越强盛雷劫越强,彼时那九九八十一道雷劫将沧渊劈到山崩地裂,若不是有邬兰亭在,这沧渊又要迎来一次浩劫。
第二十年的时候,邬兰亭和楚逢期去参加了连鸢草和林溪的婚礼,并送上了祝福。
修士生命本就漫长,楚逢期为了和邬兰亭找点有意思的,将神魂时不时剥离投放到各界,一边游历一边看两人的凡身情况。
第一世,凡人剑客楚逢期和乞丐邬兰亭,这个楚逢期性格冷肃,因为被邬兰亭偷了钱袋便将其绑在身边悉心教导,是一位不茍言笑的严师。
而後邬兰亭学有所成,将楚逢期关起来强迫,一向剑破千军的楚逢期此时却像是卸了所有力气与手段的俘虏,任凭邬兰亭动作。
看到这一幕的两人:“……”
邬兰亭含笑,“很有意思。”
楚逢期脸红透,“都说了不管如何都会喜欢师尊的。”
第二世,惨死怨鬼楚逢期和除鬼卫道修士邬兰亭。邬兰亭路过鬼宅把楚逢期收了,而後将他一直关在瓶子里逗弄,但每到夜晚楚逢期就会从瓶子里钻出来,抱着警惕性极强的邬兰亭睡觉,偷偷将自己塞进邬兰亭被子里抱着他,偶尔胆子大还会亲几口。
邬兰亭会装睡,用各种方式吓楚逢期,最後逗得忍不住了,直接将幼稚鬼压在身下亲。
邬兰亭笑容不减,评论,“这个我还是忍太久了。”
楚逢期很赞同地默默点头,这个他也挺能忍的。
後面又过了很多世,弹指一挥间,四千年便从指间流逝。
他们最终走过了六千年的时光,沧渊更叠换代,百花齐放,诞生无数新神。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