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要哭死了,“还能往哪跑,”他想起来什麽,从怀中拿出一块石头塞进连鸢草尾巴兜里,“呜呜呜呜送你个东西小草,我死时候你拿出来用呜呜呜呜。”
连鸢草耳朵束起,一阵通红,藏起来的尾巴卷起石头,颤颤巍巍,破口大骂,“你搞什麽死呆子,你塞哪里啊!!!”
林溪欲哭无泪,“我只找到这一个兜,对不起,死之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我想问很久了好冒犯就一直没问。”
连鸢草尖叫,“都要死了你问啊!!!!我都告诉你!”
吸力越来越近,玄天阵蔓延到了一个恐怖的范围,在後方的林溪和连鸢草瞬间中招,林溪猛然松开手,重伤之後运转换夕石,将两人濒死的局面逆转。
连鸢草看到这一幕癫狂揣起林溪就跑,後者被颠得吐血,哽咽,“你的妖化为什麽保留了耳朵和尾巴啊?”
连鸢草瞳孔地震,破防,“神经病吧,我们种族血统越纯妖化越明显!!!我是唯一一个妖化有耳朵和尾巴的!!!不然你以为我很装吗?”
後面的人死了一排,可还没跑多久,那冲天的光柱像是熄灭了般,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
准备等死的两人:“啊?”
陪妖皇一辈子的法命刀骤然断裂,他墨法迅速变白,苍老而枯败。
欺玄注视着周山胎洞的位置,苦笑。
“欠他的,还不完了。”
阵中,谭前雪双手颤抖,几乎要泣出泪来,他笑得开怀,像是一个见到了什麽极其好笑的场面,不敢置信地,“邬兰亭,你居然堕魔了!???”
谭前雪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源源不断往阵石输送魔气的青年,惊讶地拍着手,“太精彩了,千年前你最爱的就是剑道,人人都称你为正道魁首天命剑仙,如今呢,你都不知不觉堕魔了?!难怪修为涨的那麽快,在自寻死路方面上,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一骑绝尘啊!”
他好似掌握了邬兰亭的命门般,放肆地笑,“还是为情堕魔?邬兰亭,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事你徒弟知道吗?”
说到这里,谭前雪恍然大悟,“哦,我猜猜你是因为你徒弟堕魔的,怎麽,徒弟在阵外吧,怕他被阵法吸干?”
越说谭前雪越畅快,像是得以报仇雪恨般,眼底的阴狠与毒辣丝毫不掩饰,“正好,外面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我谅你也不敢松手,不然楚逢期还没死在我手上,他就变成养料了。”
谭前雪手持长匕首,在青年深冷幽暗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将它钉在了邬兰亭肩膀上,狠狠搅弄,阴寒,“在你死之前,我不会让你好过。”
青年吐出一大口血,苍白着脸看他,冷冷,“你敢动他,我会让你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谭前雪像是发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冷嘲,“那我拭目以待。”
他挥袖离开,刚出山,便将玄天阵四处都布上了水镜,画面里分成两个画面,一个是身中罪孽之刃丶却在用魔气支撑阵法运转的昔日仙尊邬兰亭,而另一个画面,便是随着谭前雪视角变动的场景。
邬兰亭面前赫然是谭前雪视角的水镜,而除了青年,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几人的一举一动。
阵法扩散到了整个沧渊,阵内仅剩的七千人全都愣在了原地,看着两个画面不知所措。
黑袍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笑容深深,“知道发生了什麽吗?你们仰仗的邬兰亭邬仙尊,他早在上次大战便为自己的徒弟楚逢期堕了魔!你们感激先前他救你们的命,如今是不是该想想你们的痛苦是不是还有他的蓄意安排!!!”
水镜中,青年眼眶通红,脸色愈加苍白,输送着魔气的手隐隐颤抖,肩膀处的血迹渗透大片,单薄得如同一碰就碎的纸。
楚逢期迷了路,怎麽都找不到邬兰亭,看着水镜强忍眼泪,捏着微弱闪动的孔雀心翎,拿着骨剑,飞速寻往谭前雪身边的地方。
谭前雪从来未有一天如此畅快淋漓,将邬兰亭踩在脚下的滋味真是让他如痴如狂,恨不得将其碾成肉泥。
“楚逢期,你拜入邬兰亭门下真是屈才了,他这样的人如何教好你?教你不择手段堕落欲望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你师尊对你産生了悖逆之情吗?你敢不敢出现?好让你师尊临终之前好好看看你?!”
连鸢草崩溃到眼泪止不住,沙哑大喊,“楚逢期不要出来!他要利用你诛你师尊的心!不要出来求你了不要出来!”
许多长老神色复杂,水镜中的青年巍然不动,空出一只手,将肩膀处带着倒鈎的刀拔了出来,扯出一片血肉,面色冷静,低声,“楚逢期,不要出来,听师尊的话。”
可就在下一秒,身着素净衣裳的少年出现在画面当中,楚逢期眼眶通红,持剑指向谭前雪,神情冷硬,“我师尊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尊,我与他真心相爱,容不得你置喙。”
“谭前雪,像你这麽恶心的人,就该待在角落里阴暗地看着别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