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楚逢期那日修仙大比还说只想让邬仙尊收他一个徒弟,原来是这里等着我们。”
有人听着潸然泪下,一玄清山弟子从人群中挤进来,赫然是最开始拦住楚逢期不让他进入灵桐崖的大块头,他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中央,畅快淋漓地笑,“你们羡慕什麽,每个人机缘不同,若不是楚逢期愿宁愿拒绝无数宗门长老给予的好处也要选择邬仙尊,邬师尊又如何对他好?原本我们外门弟子无正式历练,如今不也有了吗?莫要介怀他人好命,楚逢期和邬仙尊或许付出了常人难以忍受的代价也说不准,有这个闲碎时间不如多去除几个祸害。”
衆人摇头叹气,拿了清道令便作鸟兽散去,只剩下几个看着模样诡异的妖修站在原地。
楚逢期在想他们的对话师尊听了会如何想,却见邬兰亭声线平缓温和,仿佛并不放在心上,“你可知那几个妖修有何不对劲?”
少年有些茫然,却还是强压下师尊并不在意的失望,端正态度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几个妖修身上。
那几个妖修从外表上看并无特殊之处,气息正常,但按照黑气在此处弥漫的状况来看,是绝对有不对劲之处的。
“心魔?”
邬兰亭听到这个词汇,神情自若,声线一如既往地温和,“没错,邪气会促使恶灵制造杀戮,而要想控制修士,无非只有放大心魔这一条路。”
楚逢期在记忆中找了找有关心魔的相关记忆,从中总结了几个例子,知道了心魔是什麽。
心魔的诞生缘由很多,可核心是因为修士本身産生的极端情绪而不断存续的罪恶源头,若修士有了心魔,修为会大幅度增长,情绪越极端修为增长得越快。
心魔对于许多修士来说是一道登天梯,利用得好,这修道之路便比寻常修道之路畅通,同样缺陷也很极端,若是心魔诞生的源头因意外消失死亡,修士会付出不同程度的代价。
拿邬兰亭来说,他的心魔处处与楚逢期相关,楚逢期要麽只能死在他手里,要麽与他共度馀生,若是别人插手了少年的生死,邬兰亭会走向难以想象的极端,毁灭一切再毁灭自己。
相同地,邬兰亭会因为他而变得强大恐怖,从而满足内心的念想。
楚逢期只知自己是青年的道心,并不知自己也是他的心魔,整理完,轻声,“那便是邪气引导他们生出心魔了,看他们的样子,我猜是谭前雪的手笔。”
说到这,少年了然,怪不得师尊要先来云道,这边修士多,从心魔入手炼化他们身上的邪气,也能达到和茧石一样的转化效果。
不过此番之下,修为中等之下的修士最容易被影响,从而变成谭前雪的垫脚石。
邬兰亭见少年思考得认真,指尖微动,下意识垂眸。
他不知还能瞒多久,心魔若是暴露无可厚非,可他已然堕魔,此番已经是没有回头路,基本与成神无缘,尤其名声难听,会被人钉上耻辱柱。
即便他有能力不让衆人发现,可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相安无事,可若是真的被暴露呢?
他再经历一次百年前的折磨,少年定然不会放任他不管,可若是楚逢期被人欺负怎麽办?被人合起夥来伤害怎麽办?被人逼迫看自己受刑怎麽办?
邬兰亭一向自持,思及此处瞳仁颤动,呼吸紧促,握着楚逢期的手微微颤抖。
心魔便是轻而易举打碎一切的存在,只是一点点引子,毫不费力地就将建立起的所有防线全然摧毁。
似乎是察觉到什麽,少年神色担忧地看着邬兰亭,视线落在他身上,半晌,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眸,心漏了一拍,轻声询问,“师尊,你怎麽了?”
话音落下,陡然一阵天旋地转,仅仅是眨眼的瞬间,他们便出现在了羽化岛的住处,少年还没反应过来,邬兰亭变回原来模样,眉心红痣灼艳,清冷的双眸藏着晃动的潋滟水光。
青年唇边含笑,屈起指节,解开腰腹间的衣衫,双肩莹白,痕迹斑驳刺目,优美的腰身轮廓挑动着欲望,那修长的双腿从堆叠的衣袍中探出,足弓冷白且脆弱,将楚逢期冲击到失去意识。
师尊怎麽……怎麽怎麽怎麽突然!
青年看见了他眼底的无措,心绪高高牵起,眸色浓稠,晃动着难以解读的幽深和极端,那温冷的指尖触上了楚逢期的肩膀,距离拉进,与他争夺同一片空气。
“师尊……”
这声称呼,像是唤醒了青年不久前的记忆,邬兰亭心魔涌动,唇角上扬,柔和地吻住了楚逢期的下颌,逐渐移到唇瓣,鼻尖,和眉心。
同时,一阵温热席卷了楚逢期的心口,邬兰亭的手隔着几层衣衫,感受着自己打下的禁制,唇边溢出满足的笑。
青年垂头,散落的发丝勾在楚逢期颈侧,带起一片酥麻,他笑着捧起少年的下巴,叹息又缠绵。
“无碍,只是我想与你亲近。”
楚逢期皮肤漫上一层粉,还没说什麽,便发现自己的手被引导着,沾染晶莹的水意。
少年的脸瞬间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