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近了。”
邬兰亭身体里的魔骨蠢蠢欲动,他视线落在少年低垂的眼帘上,见他惶恐,忍不住欺负。
青年擡手勾起了他的下巴,目光细细勾勒他的眉眼,看着楚逢期眼帘颤动,兴味十足,“原来是只会勾引人的妖物。”
楚逢期哑口无言,脸上发烫,喉间干涩,想到师尊这样看他,羞愤又委屈。
“我没有勾引人。”
邬兰亭笑,“那为什麽我总是想亲你?”
他唇色鲜艳,眉心红痣妖艳浓郁,像是糜烂的花瓣,垂眸碾压他的唇,细细摩挲。
“还说没有勾引我,嗯?”
少年难以辩解,沉默下来,偏过头不去看邬兰亭,委屈得眼眶发红。
青年皱眉,内心却慌乱八分,藏起紧张的情绪,语气疑惑地,“怎麽了?”
楚逢期委屈成一团,苍白地重复,
“我没有……”
“我没有勾引人。”
好心酸,果然不能做坏孔雀,师尊没有记忆,把他当成放荡的妖了。
邬兰亭陡然安静,心脏一拧,几次想要开口,却滞塞在喉间,不上不下,心也沉到了谷底。
连明示都惨败。
楚逢期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懂?
青年松开手,声音放软几分,眼含希冀,却被深色藏了个彻底,
“在你眼里,勾引是什麽大罪吗?”
楚逢期更委屈了,想用难过把自己淹死。
勾引怎麽可能是大罪呢,他勾引师尊是大罪啊,尤其师尊恢复记忆的话,会气得不认他吧。
楚逢期越想越难过,什麽都说不出来,越描越黑,只毫无说服之力地,“嗯……”
邬兰亭安静下来。
开屏魅惑是天性,与生俱来,不管是对于敌人还是心悦之人,孔雀开屏都是一件稀疏平常之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邬兰亭眼里的期待被黑暗吞没,一瞬间,青年宛如空壳,内里的一切都被掏空。
少年根本就不喜欢他,也不想与他有除了师徒关系之外的牵扯。
是自己一直在逼他。
唯一禁锢欲念控制意志的弦骤然绷断,邬兰亭体内魔骨催动,却在极端的情绪中被强制压下,暂且平息。
可是在平息过後,青年陡然弯唇笑了起来,艳丽灼目,像是确认了什麽,眼瞳浓稠幽暗。
他想,
即便如此,他也是不想放过楚逢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