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震撼。
场上的几十位长老何尝听不到这句话,除了谭前雪面色铁青,其他长老都格外羡慕。
“得徒如此,我一辈子只收一个我也愿意,太长脸了。”
“邬兰亭好福气,已经无法修炼却能得个宝贝,真是老天不开眼。”
不知不觉,前三十名已经选完,楚逢期虽然直接淘汰了一部分人,却也没办法因此直接改变。
有些修士按照记忆中的轨迹拜入了銮山宗下,有些没有,或者是拜入了其他宗门,连鸢草和林溪与记忆相悖,最终去了四方教。
结果要比原先好上许多。
在收徒结束後,各门派掌门长老继相离开,而谭前雪看着後面留下的未拜入任何一宗门门下的七百多人,说,“修仙之路茫茫无际,多少人止步于此,失败固然痛心,却也不必拘泥于一时的成败。”
“机缘不会落在每个人头上,但更多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
话音落下,谭前雪袖口一挥,玄青山的几百位外门弟子幻象映入眼帘,他声音沉稳,道,“修行中最需要的就是磨炼意志,潜心贯注,不沾攀比,玄青山是外门弟子聚集之地,各位可自行决定去留,若是一朝开化,便能从外门弟子晋升为内门弟子。”
这些话从谭前雪口中说出来,此刻不免有些荒谬的滑稽,尤其楚逢期拜师这件事让他颜面扫地,不知多少人把他当笑话。
这些结束语本是惯例,如今,却没有几位修士听得进去。
“在玄青山作甚?洒扫庭除,这也叫修炼?我已经走到此步,若要我做外门弟子,不若去外面自行闯荡,做个逍遥散修。”
那人冷哼,拂袖离去,如此这般走了七七八八,还剩下一部分人平尽全力来到此处,不想就此离去,便留了下来。
也是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些外门弟子对此事闭口不谈是什麽意思。
来这里的一千人,各个都心高气傲,心比天高,自然难以接受自己作为外门弟子从基层做起,但留下的人,却也咽不下直接离去这口气。
一切结束,谭前雪将视线落在楚逢期身上,不咸不淡,“你自去和你师父住在灵桐崖吧,其它山峰莫要擅闯。”
楚逢期并不介意,相反他很喜欢灵桐崖的气氛,可能是他们孔雀族的天性。
看少年油盐不进,谭前雪直接离开了,首座人走得七七八八,邬兰亭垂眸,朝楚逢期走了下来,似乎是太久不与人交涉,他面色显得有些安静,像是初冬的雪,嗓音清透,美丽到不太真实。
“知道如何去灵桐崖吗?”
楚逢期下意识勾唇笑,眼睛微弯,“知道,师尊不必等我,我且去收拾一下东西。”
邬兰亭轻轻嗯了一声,擡脚离开。
连鸢草才像是恢复了呼吸一样,嘀嘀咕咕,“你师尊一点也不像个经脉尽废的人,他像个神仙。”
林溪赞同地点头。
回到房间,楚逢期将约定好的还夕石给了林溪,这布袋里还有些灵石和宝物,除去分给林溪和连鸢草的部分,剩下的他去找蚕妖现场织了四套被褥,然後去鼠妖换了些吃食,末了,又找花妖换了些种子。
直到将东西准备得差不多,楚逢期便带着两把剑离开了玄青山,走向灵桐崖。
连鸢草远远叫住他,给了楚逢期两块石头,耳朵藏在头巾里,语气不太好,但轻易便能看见眼底的不舍,“我虽然很生气你十招把我踢下台,但是这个给你,有需要找我们。”
“还有,你的精魂烧没了,如果要养起来需要很多天材地宝,你後背的宣骨草撑不了多久,要在没碎之前找到能替换的事物,不然你离死不远了。”
说着说着,兔子就哭了,耳朵绞在一起,“真是神经病,我走了,我才不管你。”
楚逢期垂眸看向手心的一张单子,和两块特殊的通讯石,真心地,“谢谢你们。”
说完,少年便转身离开了,天色昏沉,没过多久,楚逢期便站在了那片死寂之地。
崖下的木屋里点着灯,不似主峰长老条件优厚丶金碧辉煌,却也是透着不容于世的温馨。
楚逢期扣门,里面随即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邬兰亭打开了门,见少年站在阶前擡眸望着他,一阵心软,却显得有些沉默。
“进来吧。”
墙上的壁烛将室内陈设照得清楚,简单的木桌木凳,还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物品,如同普通人的家里一般,并没有什麽区别。
靠里就是邬兰亭的卧房,他知道楚逢期要来,在书房给他做了一张床出来。
“你暂时先睡在这里。”
邬兰亭侧脸被火光晕染得有些沉寂,说罢,看向一旁听得认真的少年,静静,“我不会过分严苛,也不会束缚你的发展,若你往後觉得学无可学,可以自行离开。”
楚逢期闻言转过头,视线对上那双古井无波般的双眼,虽在笑,却认真地,“孔雀族一辈子只认一个师父,除了您,没人配当我的师尊。”
说罢,小孔雀弯眼,从乾坤袋里拿出好几盘精美的新鲜食物。
“师尊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