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家人了…”
“我该怎么办啊姐姐…”
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丢人啊,说好了不哭的…
少女抽搭搭地抹掉泪,一股脑地把心里话倒出来,
“要是没有轩儿就好了”
没有轩儿,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找沈渊报复了
“我该放下吗?”她问,“你要是觉得我该放下,就点点头,让灯芯晃一晃好吗”
大殿是那么的静,寂寥无声,
灯芯吃力地向上窜着,好稳,一动不动。
酒酿等了许久,眼巴巴地看着灯盏,
动一下吧,动一下,她就有理由放过自己了。
“哎”她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你都不理我”
少女缓缓起身,向着大门走去,
一阵风吹来,钻进她脖子里,浑身一抖,猛地回头,却现那灯芯纹丝不动,
有些失望她摇了摇头,落寞转身走了。
“啪。”
在她身后,写着“宋絮”二字的木牌毫无征兆地倒下,
可太晚,她看不见了。
沈渊和轩儿在屋里等她,
两人没参加丧礼,准确地说是她没让他们参加,
一来这是她的家事,二来便是轩儿的闹腾。
这孩子太不懂事了,陪着她守灵堂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嚷嚷,说要看大烟花。
她把他撵了出去,他便跑去找爹爹告状,
看吧,父子两一条心,她就是个外人。
沈渊听见门开的时候心都跳嗓子眼了,
他刚哄睡着轩儿,长散在肩头,脸上疲态尽现。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生了太多的事,而这些事的始作俑者便是秦意,
那人回来了,和他挑明了要带走叶柳,
诚然,他们有过君子约定,只要秦意有本事东山再起,能护得住叶柳,他就让他带走,
秦意做到了,并且躲过了他的监视,
他以海岛生意为幌子,实则并没离京太远,短短一年多,动用庞大到可怕的人脉网渗透了京城,甚至大半朝堂,
走黑道的不仅仅只走黑道,黑白通吃是常态,
他拿下了地下赌坊,手上捏着当朝官员大把的软肋,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在暗处聚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
他让他兑现承诺,可他却撕毁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