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莉用烟蒂点燃另一根。
“我以为你会先完成那部电影。”白马探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埃尔莉回到车厢里。
“你看LaLaLand了吗?”
“哦,那个啊。学院派的白人老头们需要有人给他们唱点赞歌,也好吸引更多对好莱坞一无所知的羔羊。”
“你可以不那麽犀利。”
“或许我这辈子都会这麽刻薄。”
白马探耸耸肩,车停了下来。
“我们走一会儿吧。”他提议道。
他们手牵着手走进了公园,埃尔莉喝了些酒,步伐缓慢而顿挫。
“我有一句话要说。”白马探突然说道,“事实上,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埃尔莉停下脚步,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困惑。
“说实话,你是一个自私丶自恋丶满肚子心机丶表里不一丶两面三刀的女人,埃尔莉,有的时候脾气坏到不可思议,还喜欢抽烟喝酒,时不时的神经质——”
埃尔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说起话来尖刻而且刻薄,还喜欢挖苦别人。”
“好了。”埃尔莉打断了他,“你可真是看透了我的本质。”
“但是,”白马探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笑意,“我得承认的是,你刻薄的可爱,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在你的作品里暴露的淋漓尽致,你是那麽的才华横溢。尽管镜头中你总是将人世间最残酷丑恶的一面挖出来,赤裸裸的呈现给观衆,可那里面仍满怀着悲悯之心。”
埃尔莉被白马探一番直白的,丝毫不委婉的剖析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瞪着他,良久,才幽幽的说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一个笑容在白马探的脸上绽开。
“光谢谢怕是不够,恐怕你得嫁给我。”
他单膝跪在地上,戒指托在手心里。
全文完。
【後记】
这大概是这个故事里唯一的浪漫之处了:白马探是唯一一个看透了埃尔莉美丽的皮囊下不美丽却真实的自我,依旧爱着她的人。灵感来自《飘》。
这部作品的大纲和细节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修改,有的人物原本的设定更加的黑暗和悲惨,却在最终落笔的那刻被柔化了。虽说这部故事还是集乱(伦),情杀,复仇等为一体。
我写这部作品的初衷是想要写出老舍所说的那种「我想写出一部最悲的悲剧,里面充满无耻的笑声」。但最终考虑到大部分读者的接受能力,做出了改动。
另外,我其实一开始打算像奥尔罕·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一样,直至结尾都不公布真凶。当然了,同样在考虑到读者朋友们的情况下修改了大纲。但我还是留了很多悬念没有给出答案。我原本以为大家可能更想动动脑子,找找线索的。(我不会承认我很希望自己和翁贝托·艾科一样擅长于戏耍读者)
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我们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