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恭田嗣郎的脸霎那间失去了血色。
“你很聪明,恭田先生,甚至还考虑到了药物的浓度。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女仆优子告诉我,她昨天才跟随恭田丽子来到这儿。”
“恭田先生,”白马探踱到恭田嗣郎的身前,俯视着他,“恭田丽子的东西大多还放在行李箱里,一副暂住一夜的模样,当然这有可能是优子小姐忙于宴会的事,没有时间帮忙整理。但是,上周三得的感冒,今天还没好吗?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
“为了让警察确信恭田丽子是因为不小心在吃过含有头孢成分的感冒药後饮酒才死亡的,你特地放了一板药在她的床头柜里。为了逼真,你还特地剥掉了几粒,装成是恭田丽子吃过的样子。”
“只要看看那个房间,就会觉得奇怪。恭田丽子的东西不是随便放在台面上,就是装在行李箱里。如果真的是她拿的药,为什麽不像别的东西一样随手放着就好了,偏偏要收拾进床头柜里呢?”
“还有,这种药一盒里有两板。共16粒。现场只找到一板,如果是恭田丽子自己带来的,那麽为什麽不像我们在她行李里找到的药物收纳盒里的感冒药丶胃药那样,一颗颗拆出来,装在收纳盒里?”
“你的多此一举却给了警察更多的线索,恭田先生。临时起意的犯罪,你连手套都没有,估计在拆药板的塑封时留了不少指纹吧。这种事,包着手帕做是不方便的。”
恭田嗣郎哑口无言,面色惨白。白马探知道自己命中了靶心。
“我就问你一句,为什麽要这麽做?”
正当白马探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准备说出他那句固定台词,等待犯人坦白作案动机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用略微生硬的日语帮他说了。
白马探刚刚张开的嘴只好闭上,他无奈的转过头去,看着罪魁祸首。
哪知抢了他风头的坏蛋朝他微微一笑,对他说:“不用谢。”
“艾丽。”
“怎麽了?”
没等白马探说话,恭田嗣郎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埃尔莉。
“你会日文?”
“是的。”
“那你为什麽要装作不会?”
被恭田嗣郎瞠目结舌的表情取悦到的埃尔莉笑的更开心了,“因为好玩。”
白马探叹了口气,他知道埃尔莉最喜欢的节日就是是愚人节和万圣节。在这两天,她可以尽情享受捉弄他人的乐趣。
但显然,这会可不是让她享受的时候。
埃尔莉也明白这一点,恶作剧得逞之後,她便又扮起了隐身人。
而恭田嗣郎也步入了坦白阶段。因为白马探针对他的谎言中矛盾和薄弱环节连续出击,用事实和证据将其逐个击碎,直到他辩无可辩,最终放弃抵抗。
其实就像白马探说的那样,他只是在一瞬间,将恶念付诸行动罢了。
“我只是那麽一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叫了酒。”
“事已至此,你就不要避重就轻了。”小田切英二忍无可忍,他实在是受够了恭田嗣郎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你早就知道恭田阳太扎进自己妻子身体里的东西是头孢!你不仅藏起凶器,没有告诉妻子,还建议她喝酒!是啊,你也没想到她真的会喝酒!因为就算她当时不喝,到了晚宴上还是会喝的,对不对?!”
“冷静点,小田切。”白马探拦下情绪激动的小田切,开始盘问恭田嗣郎:“你在哪里捡到针管的?”
“在我听到争吵声打开丽子房门的时候。”恭田嗣郎看起来放弃了抵抗,实话实说起来,“我感觉脚边有什麽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针管。我也不知道当时怎麽想的,起脚把它踢到一边去了。等到处理完阳太的事情,我才把针管捡起来。”
恭田嗣郎回想着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一切都发生的那麽快,快到他无法挽回。
如果他没有打开那封匿名的邮件,如果他没有,事情会怎样?
很遗憾,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他做出了选择,便没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