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是条狗。”
“你和狗打电话?!”
“当然不是!”白马探忍不住扶额,“你看过福尔摩斯和四签名吧。”
“哦,那条警犬!”埃尔莉这下明白过来白马探口中的托比了,“说到柯南道尔,比起福尔摩斯系列,他的《失落的世界》丶《约翰史密斯的告白》和《TheWhitepany》在文学性上更胜一筹。可惜,因为前者过去成功,人们对道尔的刻板印象使得他们打心底不认可道尔作品的文学性。故而除了福尔摩斯之外,其他的全部反响惨淡。”
“所以我们是在谈论文学性?”
“不,我们在谈论刻板印象。”
“怎麽说?”
“额···如果我第一部大热的电影是没营养的商业片,那好了,以後人们一提到我的名字——你说埃尔莉·普莱姆罗斯?他们的第一反应必定是:啊,那个拍商业片的!这就是为什麽罗琳要用笔名发表《偶发空缺》。”
“我明白了。”
奇怪的埃尔莉,她有的时候直率的令人厌恶,有的时候却将自己的目的藏在话语的迷宫里。白马探太了解她了。
“工藤优作先生的那部《绯色的探员》有下文了?”
“有的时候你可以稍微迟钝一点。”
“那好,当我没问。”
“现在来不及了。”埃尔莉的手伸进大衣的口袋,掏出烟盒又放了回去,“是的,华纳的提案通过了,我的名字被写在导演那栏里。教父刚刚发了短信告诉我,华纳希望电影足够迎合观衆。天杀的,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迎合观衆!F*ck!”
“F*ck!”每往前走一步,埃尔莉的嘴里就发出一个爆破音,好似挂钟里报时的布谷鸟:“F*ck!”
白马探没有阻止埃尔莉,他知道埃尔莉需要的不是什麽毫无建设性的安慰,而是发泄情绪。至于电影,他不必为她操心,在这方面,她很在行。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等埃尔莉冷静下来,白马探才问。
“没有,当然没有。但我会说服华纳的,谁不想去奥斯卡捞几个奖呢?”
闲聊到此为止,因为山村操已经打开书房的大门,朝着走廊上的埃尔莉和白马探招手。
佣人们的证词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而山村操的办案方式,则刻板的像教条主义者手执指导手册,照本宣科式的按部就班,亦步亦趋的行事。
白马探却并未插手。其一在于佣人并不存在串供的可能。除了优子小姐和管家,其他的人都是临时雇来的,更像是随时准备走人的临时工。
除此之外,就像阿加莎·克里斯汀笔下的波洛所说的那样:谎言,告诉听者的内容丝毫不亚于真话,有时候甚至透露的更多。
优子小姐的证词和她在楼下所说的没什麽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略去了恭田嗣郎向恭田丽子提议来一杯的事情。
当最後一位厨师说完他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後,山村操舒了口气,站起身,一副笃定的模样,“我知道了,凶手就是你的儿子,恭田先生。”
山村操没有理会恭田嗣郎听到他的断言後表现出来的震惊,以及那句「不可能」的惊呼。
“恭田阳太应该是在恭田夫人和他争吵的过程中,趁着恭田夫人背过身的机会,用装有头孢注射液的针扎进了恭田夫人的後颈。所以之後恭田夫人才会让优子帮忙看看後颈有没有伤痕。但是优子小姐又说没有看到伤痕,我猜应该是恭田阳太应该用的是针。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手法,应当是知道今晚恭田夫人要出席宴会,必定会饮酒。”
“可是。”山村操刚说完,朝山祯介反驳道:“就算是针扎进皮肤,也会留下痕迹。我在尸检的时候一点外伤都没有发现。”
推理受到质疑的山村操一脸不满,气鼓鼓的瞪着朝山祯介,绞尽脑汁辩解着:“这个是,是——”
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白马探就已经开了腔。
“是扎在被头发覆盖的地方。”
“对!对!”
因为白马探间接证明了自己的推理,山村警部连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