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韩熠跪了下来。
“韩泠,你到底要做什么?”昭安帝问,“朕现在就能治你意图谋反,即刻处死。”
韩泠却道:“就算父皇要治儿臣的罪,也要先审完儿臣的案子。”
昭安帝未置一词,似在等他继续说话。
他顿了顿,道:“太子韩熠毒杀安国公,儿臣要父皇按律治罪。”
韩熠瘪瘪嘴,央求:“父皇,救我!”
“你有什么证据?”昭安帝问。
韩泠扬了扬手:“出来吧。”
侧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三个人走出来,一人着翰林官袍,两人着侍从衣服。
着翰林官袍的人将幞头摘下来。
昭安帝鼻子轻轻拧了下。
是他特意从京南路召来做提刑官审仲义案的游允明,也是他查出仲义所中之毒。
一个侍从跪了下来,是内侍高涯。
高涯哆哆嗦嗦地坦白,那毒只有宫中才有,之前为皇后用过,毒杀了师意玄。
韩泠道:“能安排晏渚的,除了您,就是太子。儿臣不信是您,而刚才太子已亲口认了。”
韩熠啐了一口:“血口喷人!”
昭安帝没说话,抬了抬手中镇纸指向游允明,一支支小箭猝然飞来。
韩泠冲上前,要挡住游允明和高涯。
另一名侍从倏地抽出腰间软剑,“唰唰”几下,将箭矢卷走,落地时帽子掉落。
她站到最前头,护住他们,回过头来。
细长眉,圆脸,小酒窝,不是甘姐儿还是谁?
“没事吧?”游允明问。
甘姐儿摇摇头,软剑向昭安帝挥了挥。
一队禁军突然从后门冲了进来,护住帝王,并将几人团团围住。
昭安帝站起身,面色凝重,沉吟道:“数日前,太子已自请被废,不日将出宫。你若尚顾念兄弟情谊,朕也能饶你们一条活路。”
马抚青端了一把匕走过来,割开缚住韩熠的绳索。
再将匕呈给韩泠:“殿下,路,您自己选。”
韩泠抬眼瞅了瞅昭安帝,杀人诛心,杀人诛心,他的父亲自然懂得如何诛心。
但他已然走到此处,退无可退。
韩泠抬手,割断韩熠耳边一缕头。
匕和丝同时落地。
韩熠松了松勒出红印的手腕,起身笑言:“韩泠,悬崖边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你自己玩吧。我要过自在生活,找点乐子去了。”
他向昭安帝跪拜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韩熠渐行渐远的背影,韩泠抬胳膊捂住眼睛,拭走溢出眼角的泪水。
他委屈,他不甘,他也想什么都不要了,躲回镇北军营自己的房间里哭上一场。
彻底没了凭借,他再次成为砧板鱼肉。
但他偏要逆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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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泠抬起头来,向昭安帝问:“我放过他了,陛下拿什么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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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安帝面色沉静,叫马抚青端出个红色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