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不会反驳了。
渴望被爱,才会与之争吵,希望能引发他们的怜悯,然後来补偿她丶爱她。
但她现在不在乎这个了。
她以前过了那个需求期了。
她不渴望被爱。她需要自爱。
以她现在的能力,她可以自娱自乐,自己给予自己情绪价值。
她们总说她是读书读多了,忤逆不孝。
她深知跟他们讲不通。
她不欲争辩。
後半夜到了北城市,她在北城市的高铁站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买了票回去上课。
胡蝶回校之後,准备在校外找公寓住。她爸妈不同意,胡蝶也没打算跟她爸妈开口要钱。
胡蝶状态不太好。顾轻舟和林若去宿舍找她。胡蝶拉着两人去了田径场聊天。
提到去外面找公寓住的事情。胡蝶说:“他们不同意我出去住,我想着外面一间房大概一个月七八百,我手头上还有三千多,离高考还有五个月,可能到时候差点,到时候跟你们借点。”
顾轻舟说:“一定要搬出来吗?”
胡蝶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说:“嗯,我太累了。”
身心疲倦。
她不想应付人际交往了。
胡蝶说:“我志不在此。关于学习,成绩好坏,我并不在乎,只求尽力而为。我不向往92,也不一定非要出南城市,我可以一辈子茍活在南城市。有点小钱,我就去旅游,没钱,就好好工作。但是我不想再纠结人际关系了。”
顾轻舟说:“那个谁不是已经搬走了吗?”
胡蝶说:“她不是最终原因。”
聊了许久。胡蝶道出自己心中的矛盾。
顾轻舟说:“我有三万,我借给你。”
胡蝶笑着说:“本来就打算借你的。”
胡蝶看着田径场上越来越少的人,低头看了手上的表,说:“到点了,你们还不去教室?”
顾轻舟板着脸:“你呢?”
胡蝶淡淡的说:“我早就请假了。”
林若说:“顾轻舟,赶紧回去。”
顾轻舟说:“你不走,你也请了?”
林若理所应当地说:“对啊,我痛经。”
林若第一天痛经会痛的死去活来。她只怕只想躺床上。
顾轻舟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先去教室了。”
顾轻舟走了之後,胡蝶坐到田径场上,一脸看透的表情看着她:“真请假了?”
林若顺势坐下来,摇头:“没有。”
胡蝶说:“那你不回去?”
林若说:“我就算不去,谁知道我去了哪里,没准我去办公室了呢,谁知道。”
胡蝶啧啧两声。
林若忽然发声:“我这还有十来万,你要借多少?”
“不借你。听说你跟你爸妈又吵架了?”
“差不多吧。老样子。”
“我不想内耗下去了,在这麽下去,我连个本科也混不上。”
“所以这才是你要搬出来住的原因?”
“不算吧,我害怕了。”
“怕什麽?”
“一腔真情错付。”
林若难得沉默,她说:“我觉得这个世间的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看不透。偏偏我又不是个有耐心的,懒得看她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