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梁这才等不及下了狠手,冒进地直接把汪建设害死。
罢了,刘心到底是儿子的亲生母亲,当年又确实对自己掏心掏肺。
大不了他给刘心在城里买套别墅,给她两三百万,让她舒舒服服过好下半辈子,也算是不愧对她了。
这麽想着,秦梁笑着说:“小姨子你放心,我秦梁说到做到,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只是现在公司里还有一些冥顽不灵的老家夥,我没能解决掉他们,最多明年,我一定把你姐姐接进城。”
刘茜冷着脸,在给汪清准备今天的晚饭。
植物人也需要进食,但他们没法自主咀嚼吞咽,就只能吃各种东西打成糊糊的流食。
这些食物会从导食管直接进入他们的胃里。
因为遣走了护工陈阿姨,到了饭点没人照顾汪清,刘茜便从病房的小冰箱里拿了一些果蔬,给汪清插好导食管後开啓了搅拌器。
“你最好是。”刘茜扭头放东西,心情复杂。
对于汪清,她有怨恨,也有一些同情。
如果不是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她可怜的姐姐不会被丢在乡下,一个人吃那麽多苦,并且还要被村人嘲笑。
她发过誓会帮姐姐报仇,会让这个破坏别人家庭丶夺走别人丈夫和父亲的女人付出代价。
可作为一个医生丶一个女人,看到病床上骨瘦如柴的植物人,她又控制不住复杂的心绪。
刘茜接了一杯温水,准备倒入搅拌器中,让糊糊更好下咽。
她一回头,看到姐夫秦梁站在病床前,竟把烟灰和一截烟屁股扔到了还在搅动的机器里!
刘茜惊愕出声:“你干什麽?!”
她快步走过去想把机器暂停,却被秦梁一把拦住:
“怎麽,小姨子还要心疼这样一个拆散你姐姐家庭的人?要不是他们汪家,咱们一家人这些年至于被迫分离,像哈巴狗丶像见不得光的泥鳅一样生活麽?”
刘茜眼睁睁看着烟头卷入食物糊糊,往汪清的喉管流入,心中挣扎不已。
片刻後她猛地挣脱,“她确实不要脸,但受到这麽多惩罚也够了,你把烟头弄到食物里过分了!”
说着她按停了机器。
刘茜注意到後方监测心率的仪器上,波频跳动变快,心知汪清应该是能听到他们说话丶有意识的。
植物人就是这样,就算能听到有意识,也动弹不了。
秦梁气笑了,心里更看不爽刘茜,觉得她又当又立:
“是是,刘主任医者仁心。”
他心情不愉,就想毁坏些什麽东西让自己高兴些,瞧着还插在汪清口中的导食管,忽然一伸手整个给拽了出来。
“既然不喂了,管子也别插着了。”
人类的胃和喉道都很脆弱,他这番举动狠狠擦伤了汪清的喉道。
哪怕汪清是植物人,喉管受到巨大刺激还是收缩。
昏迷的瘦弱身体胸膛呛气,一大滩酸水从胃里倒反,汪清吐了一下巴。
病房里的仪器波频更是蹭蹭地跳动。
秦梁看着那些凌乱无序的波频,反而笑了。
这种掌控了汪家人生死丶把他曾经需要捧着哄着一句重话不敢说的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了。
“汪清,以前你和你爸把我当成你养的一条狗,高兴了就给个笑脸,不高兴就甩我脸子,可曾想过自己会沦落今天这个下场……”
男人语气中满是恶意,故意说给病床上的植物人听。
他却没有发现,屋中的气温在一点点下降。
窗外的环境不知从何时,也变得昏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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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平锦负责开车,载着父母和虞妗妗前往汪清所在的私立医院。
他急得额头冒汗:“这会儿正好撞上晚高峰了,车流量有点多!”
虞妗妗坐在副驾驶位,倒是气定神闲:“不用急,慢慢开。”
汪平锦愣了,偏头看了她一眼:“真的不用急吗虞大师?”
“嗯。”虞妗妗意味深长:
“毕竟得留点时间,给有血海深仇的鬼报仇雪恨,让谋害他人性命的人付出代价。”
她何必急哄哄去阻挠汪建设?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