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翼像是想出个合理的缘由:“有时候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是说一见钟情?”陈星打断他。
徐飞翼还想说的话哽在喉头。
“别傻了。”
陈星把手里的石头随手一扔,水面上的浮萍被冲散。
他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太阳的馀晖在楼与楼之间的缝隙里渗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遗漏,那光还是亮得刺眼。
手里的铃铛被照得金灿灿的。陈星的手指抚摸过熟悉的质感,一边回忆刚才的对话。
从他打包行李准备逃离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回头了。
再後来,徐飞翼那副样子从雨里回来,硬是不肯去医院,没说原因,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不能”。
陈星焦急中回忆起,这和自己的回答何其相似。
他去找焰理论。
小区门口自案发後增添了安保措施,只是在这样的雨夜里,守门的可能是先睡下了,或者是死了,陈星从正门翻过去。
他凭借模糊的记忆摸索着来到门口,那扇门并没有为他开啓。
他转身下楼,跑去另一个有希望的地方。
焰一见他,开口便问:“你这副样子,是想让我怜悯你吗?”
大暴雨的天气,路上打不到车,风又是一种阻碍。他索性扔了伞,跑在雨里,雨斜着打在脸上,如针扎一般。
陈星到这里就是浑身上下被雨水浸透了的模样。
焰反问他:“你上一次不是说世上没有你牵挂的人吗,你现在又跑来做什麽?”
陈星任由冰冷的衣面贴紧身躯,应道:“少啰嗦,你要是真有能耐,用不着总是让你的得力助手来试探我的底线。”
“哈?”焰疑惑地缩了下脖子,“谁啊?”
她假模假样地按了按太阳穴,明白过来:“她呀……”
“我还以为她死在外面了呢。”
不等陈星反应,他直接出手,有幸和焰过了几招。
焰在震惊与忧虑之间颤颤巍巍逃走。
陈星本想追上去,无形的大手揪住他理智的神经。
他回去的路上,被扔掉的那把伞仰躺在原处,盛满雨水。
他把它倒扣过来,里面的积水立马泼了一地。
任凭雨水在他身上流淌,他却丝毫不觉得不适,有一层隔膜把他的身体和入侵的冷意阻隔开来。
“是你在保护我吗?”
它不回答。
隔天徐飞翼未有异样。
陈星知道斜眼看人是不礼貌的,但在馀光里,徐飞翼的步伐与节奏如平日一样,未见区别。
谁都没提起雨里的事。
“宁可去一个死过人的地方求职吗?”
徐飞翼站在烈日下,陈星看他却生出几分寒意。
“你怎麽能这样说话呢?”陈星冷冷答道,转身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