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尔德舔了舔炸开的胡须,尽量平静地叙述道:“那个神殿祭司一直呆在屋内,包扎着那些为了赶去救你而留下的伤口。”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坐在床上的拉格微微一愣。
她下意识地侧头看向了关着的窗户,手指无意识地在掐掐点点。
心里盘算着:“一般猫猫都是三四月或者十一月丶十二月才会因发情期而变得暴躁易怒,话说这狮子的发情期在几月来着?”
想到这里,拉格不禁联想到在密室的时候,平常冷静细心的尼奥尔德当时似乎也失去了他一贯的警觉。
现下,尼奥尔德的这种状态,会极大程度影响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自己贴身携带的那些“缬草”,因为幻境的缘故没有被一起带过来。
但早在一千多年前,雅典人就曾用缬草来治疗心悸等症状。
按理说,“缬草”应该是合乎幻境规则,可以合理地出现在这个村庄之中的。
想到这里,拉格眼神闪了闪,双唇紧抿地上下打量着尼奥尔德。
到底要不要喂他吃药呢?
但其他绝育手段,自己也不会操作诶。
随着拉格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尼奥尔德全身的毛在应激之下,从头顶一路炸到了尾巴尖,而身後的尾巴也是越甩越急。
“砰!”
掉落在地上的盒子,终于打断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锋。
于是,尼奥尔德赶紧切换到了下一个换题。
“在你去邻居家赴宴之前,当时曾对我提到的那句‘这里也被重啓了’,具体是指什麽意思?”
拉格眯着眼睛,和善地拍了拍膝盖上盖的被子,示意尼奥尔德跳上来靠近点。
趁着这个机会,拉格不用探头都看到了尼奥尔德高高立起的尾巴,纠结地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
而面前原本是站着的尼奥尔德,在危机感的促使下,调整了一个“乖巧蹲”的姿势。
并且很有求生欲地把那条不听指挥的尾巴,用他的後肢牢牢地压住了。
然後,在拉格的指示下,尼奥尔德用前爪画下了一个临时的防偷听法阵。
画完後,尼奥尔德不太确定地擡着爪子。
歪头看着拉格。补充解释道:“因为这个界域归属于其他神明。所以,我并不能确定我画下的这个法阵,能起到它应有的效果。”
对此,拉格并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我防的不是神明,而是我的姑姑安妮。”
尼奥尔德微张着嘴巴,惊讶地用尾巴敲打着被子。
“这不可能,人类无法控制如此庞大的幻境。”
拉格眨了眨眼睛,视线跟着尼奥尔德的尾巴一起左右摇摆。
平放在床上的那只手,也快要按捺不住它自己了。
见尼奥尔德擡起了後肢,把尾巴又扒拉到了他的身後。
拉格这才回过神来,语带可惜地说道:“但如果这个幻境,并不是由一个人主宰的呢?如果编织这个幻境所涉及到的源头主体,是来源于安妮呢?”
尼奥尔德眯着眼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即使有斯瓦迪尔法利的能力辅助,以此作为开啓幻境的基石。但同时,也必须要有一位强大的神明,持续不断地为之输入神力,作为幻境的维护能量……拉格?拉格!”
尼奥尔德那双正看着自己的圆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