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马克笔在他脸上画满乱七八糟的线条,也是小时候杜天华最喜欢的恶作剧之一,小时候总是穿着画满黑线的校服去上学,他还因此成为班主任常年的罚站对象。
杜天华被吓得暂时无法动弹,但眼底还流连着不服之意,一次教训杜天华不会死心的,没事,慢慢来,他这辈子的时间还多着呢!
杜时围绕着他转了一圈,蔑视的眼神打量过杜天华的满身肥肉。
杜家大厅里,一个矮小油腻,站在那里仿佛是个充了气的圆滚气球,一个气宇轩昂,像是从岛国漫画里走出来的青春少年。
两个有杜家血脉的男孩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容貌丶气质。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对岑瑶和杜宏盛的惩罚!
“妈妈,妈妈,楼下停的超跑是谁的呀?”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穿着蓝色的蓬蓬水晶裙,蹦蹦跳跳从二楼跑了下来,走到楼梯最後三层,她才发现客厅里的诡异场景。
“妈妈,你,你怎麽流血了,快来人啊,打电话给急救中心。”
女孩边尖叫边奔向在地上哀呼着的女人身边,可她力气太小,无法支撑起一个成年女性。
客厅里两个比他年长的男性背影吸引了女孩的注意力,杜蔓蔓很清楚她老哥是个多荒唐丶自私的人,是不会愿意费力气扶起母亲的。
更何况,这里明明有一个更好欺负的人供她使唤。
杜蔓蔓踩着黑色白色的小羊皮鞋,昂着脑袋来到杜时身前,掐着嗓子说道,“杜时,去把我妈扶起来,然後到二楼把父亲请下来。”
年轻的小姑娘被家长毫无原则地宠溺着长大,傲慢无礼丶娇蛮跋扈的坏毛病浸入了骨髓,往後的日子迟早会惹出大麻烦的。
重生归来,他可不是伟大至极的善良人士,没那个闲工夫替杜家夫妇教育子女。
女孩见杜时没有及时回复她,气急败坏地用力推了一把杜时的脊背,“聋了吗?我说话你听不见?”
真不愧是血脉相同的俩兄妹,威胁他的话都说的是一模一样。
“杜蔓蔓,手放开。”
他语气不清不淡却很有压迫力,杜蔓蔓这种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小姑娘顿时就被吓傻了,伸着的手臂忘记收了回来,停留在空中随着强烈的呼吸上下颤动。
“哥,哥,救命。”女孩是真的怕了,全身上下只敢眼球转动幅度大些。
杜天华像被施了定身咒,始终背朝着岑瑶母女,他听得见来自于亲妹妹的求救,也不敢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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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吵什麽吵?”
客厅里乱成一团,杜家一家之主这才举着茶杯慢悠悠从楼梯上走下来。
杜宏盛活了六十多年不是白活的,看见楼下的场景,他眼底的惊讶只存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天华,扶你母亲起来,然後去把脸洗干净。蔓蔓,打电话给司机老李,把你母亲送去医院。”
在他的指挥下,扶人的扶人丶打电话的打电话,很快,岑瑶就被家里的工人擡着上了去医院的车。
几人离开後,杜家客厅只剩杜时和杜宏盛两父子。
杜宏盛坐在他的太师椅上,悠然自得地品了口茶,“杜时,资金的事情和徐总谈妥了吗?”
瞧,在杜宏盛心里,无论是他的妻子岑瑶还是流着他血脉的杜家兄妹,谁都比不上钱财和地位来的重要。
在男人这里,岑瑶他们地位其实没什麽差别,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丢出去换取钱财的。
杜时冷笑一声,躺到杜宏盛侧边的椅子上,堪比完美的大长腿搭在把手上,随性地在空中晃悠。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会再替你找徐良川要钱了,公司的资金问题请自己解决。”
青年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杜宏盛无法保持镇静,暴怒袭来,茶杯被甩飞出去,砸的满地都是碎片。
杜宏盛怒吼,“臭小子,反了天了。不懂尊重长辈丶不懂爱护弟妹,来人,把家法拿来。”
杜家坚持家法传统,本来是家中子女违反家规才会实施的,但其实十多年这根代表家法的铁棍,只抽打过杜时一人。
杜家家法到底是什麽,究竟要怎麽制定处罚,并没有详细的文字描述,一切仅依靠杜宏盛的心情决定。
“跪下。”
每次受训都被要求跪在杜宏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