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让佟毓兰悄无声息地消失,头痛一段时间也是值的,只是没料到,这次头痛的的程度如此严重。
早上已经喝过了药,宫人也一直不停地为她按摩头部,但头痛一直没有消下去的痕迹,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惠妃倒是没有像德妃一样,怀疑自己中毒了。
“去将大福晋请过来!”
保清在外随皇上建功立业,大福晋作为保清的福晋,也应该尽到孝敬婆母的责任。
惠妃打算让大福晋在这段时间多去承乾宫走动走动,皇後吃了能引起身体隐疾的药,以她过去多病的体质,惠妃猜测皇後会如她所愿的崩逝,不如趁着皇後还在的时候,通过大福晋拉近保清和承乾宫的关系,到时候不至于让太子得了承乾宫的所有好处。
惠妃这次迫不及待地对佟毓兰动手,是被皇上命太子监国地旨意刺激到了,如今前朝在太子的掌控之下,後宫之主皇後和唯二的嫡子四阿哥全都亲近太子。因此惠妃才想要趁着皇上离京,提前瓦解掉太子的後宫助力。
等佟毓兰一死,不占长有没有後宫支持的太子怎麽能争得过她的保清!
头又开始痛了,惠妃太阳穴青筋直跳,连忙停止了思考。
在德妃和惠妃被各自的问题困扰时,来给两人瞧过病的两位太医被秘密召唤,甚至连给他们各自的主子递消息的间隙都没有,被人一路紧盯着押送到慈宁宫。
擡头看到一身雍容并肃着脸的太後,两人明白他们遇上麻烦事儿了。
“微臣参见太後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异口同声地请安,不难听出对方和自己相同的紧张和局促。
“哀家先不说叫你们过来的目的,先让你们自己说,你们最近可做过什麽亏心事。”
太後虽然久不理後宫事,但是她伴在太皇太後身边多年,深暗後宫的各种阴司和勾当。
两人战战兢兢,不敢胡言乱语,他们的家人都被各自的主人按捏在掌心,若是一个说不对,自己死了不要紧,连累了全家老小的性命才是真的让人万念俱灰。
“微臣不知……”
“请太後娘娘明示,我等不曾做过亏心事……”
看他们眼珠子一转,太後就只知道她是从两人口中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不过知道他们有问题就行了。
现在皇帝不在京中,她不需要什麽证据,只要证实了心中猜想,锁定了在她的宴会上作怪的是哪些人之後,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这两人医术不精,险些耽误哀家的病情,传哀家懿旨,赐死。”
两位太医没有求饶,认命地闭上眼,瘫软着身子就被侍卫拖了下去。
“惠妃,还有德妃……真是可以!哀家是老了,可不是死了,在哀家头上动土,真以为哀家没有意见?”
这位经历了半生风雨从科尔沁来的太後娘娘,目光中闪过狠绝之色。
“五阿哥长大了,哀家膝下空虚,一会儿派几个人,去永和宫将十四阿哥抱来哀家这里,哀家逗逗孙儿。”
“还有良嫔,是个通透的实性子人,如今也是嫔位娘娘了,就从钟粹宫搬出来,挪到慈宁宫後头的延庆殿中住着吧。延庆殿虽小,但没有其他嫔妃居住,良嫔也算能自己当家作主,不用受惠妃的排挤了。”
太後语气淡淡地连发三道懿旨,定下了两个太医的生死,狠狠打了两个妃位娘娘的脸,也让整个後宫的人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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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将小十四抱到哪里去?”
德妃忍着腹部的绞痛,将慈宁宫的人挡在门外。
“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抱走十四阿哥!”
为首的慈宁宫嬷嬷礼数极为周到,面对德妃的无礼,她笑眯眯地解释:“是太後娘娘的懿旨,德妃娘娘不要想岔了去,太後娘娘只是思念孙儿,才让老奴将十四阿哥抱到慈宁宫住一段时间,娘娘让开吧,别让太後娘娘等急了。”
德妃脸色刷白,依旧不肯让路,“十四阿哥性子调皮,会打搅到太後娘娘荣养,本宫一会儿亲自去和太後娘娘请罪,请嬷嬷先回去可否?”
“娘娘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太後娘娘的旨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奴的任务就是将十四阿哥给抱过去;另外德妃娘娘怕是见不到太後娘娘,太後娘娘体谅娘娘的孝心,让娘娘闭宫三日抄写孝经,期间不得出永和宫一步。”
德妃踉踉跄跄地扶住门框。
“怎麽会……”
这明显的针对德妃不可能分辨不出来,难道……
皇後告诉太後自己在赏花宴上对其下毒一事了?这样也就解释的通太後为何突然针对自己了。
但是皇後没有证据,太後怎麽能直接就相信了皇後呢……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过来,“不好了娘娘,杜太医……”
小太监转过门廊,才看到与自家娘娘对峙的另一方人马,连忙收声。
慈宁宫嬷嬷道:“德妃娘娘也该管一管宫里人的规矩了,老奴听说之前有德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冒犯了四阿哥,被皇後娘娘给处置了,怎麽如今永和宫还有这样不懂事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