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翟曜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今晚要做的试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一道大题看到现在,死活就是集中不了精神。
满脑子全是沈自尧的那句“你俩到底是怎么算的?”。
他深吸口气呼出,起身将窗户开到最大。
屋外虽然比白天凉快,可还是燥得很。
尤其是那只蝉,都特么叫一晚上了!
翟曜抓了把头发,又搓搓发烫的脸,一低头就看到行行正吐着舌头,眼巴巴望着他。还是那副贼兮兮的表情。
翟曜伸手轻轻拍了下狗脸,把狗脑袋当成是沈珩使劲揉了几下。
行行乐此不疲,去拱翟曜的手心。
翟曜见它又把毛线狗叼到自己面前,想拿起来逗它,结果摸到一手口水,嫌弃地甩了甩。
行行很小气地张口把毛线狗抢走,小心翼翼放在一旁,又叼来自己的小被子给毛线狗盖上,这才重新返回翟曜跟前卧下。
翟曜看了角落里盖被子的毛线狗一眼:“傻狗,这么热的天你还给它盖被子。”
行行继续拿眼瞄翟曜。
翟曜伸了个懒腰,掰了掰僵硬的脖子,觉得不能再这么发呆下去,不然一晚上又过去了。
他拍拍行行的屁股:“去,把床头柜里的风油精给我拿过来。”
行行耳朵动了动,居然真乖乖站起身,朝床头柜跑去。
翟曜有些得意地弯了下唇。自从行行正式来到家里,他和沈珩就有意在训练它,想着平时他们上学的时候,沈自尧没人使唤还能使唤下狗。
行行也不负他们所望,平时帮沈自尧拿个鞋、取个报纸这些都能轻而易举的完成。
起先家属院里还有人怕它,后来也都跟行行熟了,行行偶尔还会再帮邻居们义务劳动下。
身后的床头柜发出响动,行行用嘴咬着把手将其打开,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翟曜揉了揉眉心,将注意力重新调回那道大题上。边按沈珩教他的方法,先把题干中的主要信息标出来,边在演算纸上推导公式。
膝盖被行行用头撞了下,翟曜垂下一只手,行行把嘴里叼着的小纸盒放在翟曜手里,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夸奖。
翟曜好不容易有了解题思路,也没看行行给他的东西,单手将盒盖抠开,想往额角上涂点风油精提神。
此时,房门被沈珩推开,他手里端着一碗黑芝麻糊小汤圆走进来。
最近翟曜学习到半夜总会肚子饿,沈珩便习惯在晚饭后再给他加一顿餐。
“汤圆少吃点,不消化。黑芝麻糊可以…”
沈珩声音突然一促。
翟曜正做着题,发现沈珩话说到一半不吭声了,纳闷扭脸看他。
只见沈珩的视线静静落在自己手里拿着的小盒子上。
嘴唇轻轻抿起,片刻后说:“还差两分钟十二点半。”
“很准时。”
“??”翟曜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整得有点懵,心说什么就特么的很准时?
他下意识垂眼看向自己手上的“风油精”盒,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
……
——狗屁的风油精!!
是沈珩之前买的那盒,一直放在床头柜里……
没用上的……
草莓轻薄无感!
“汪!”行行见翟曜半天没夸它,不满地叫了声。
翟曜额角微微跳了下,再次看向沈珩,咽了口唾沫,面无表情却心如骇浪道:
“我说是行行干的,你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