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千礼:“我给我所有的黑手党成员们都发了戒指,他们就是我的结婚对象。”
牧师面露为难:“这……”
牧师委婉表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婚礼不能这么儿戏,中原千礼据理力争‘为什么不行’,五条悟立刻站出来给他撑腰,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千首领!但牧师还是表示不可以,这里是教堂,婚礼是很庄重严肃的,不能如此随意对待。
双方吵吵嚷嚷,鸡飞狗跳,肃穆的教堂像菜市场一样闹腾,噪音滤过不同颜色的玻璃片,不断向外扩散。
牧师依旧寸步不让,满脸严肃地申明着婚姻的庄严性质:“您不能这样随意地决定婚姻,这是一场神圣的仪式,您与您所爱的人,在天父与亲友的见证下步入婚姻殿堂,从此互相陪伴、互相支撑,永不分离。恕我不能支持您的决定。”
到这个地步,哪怕是武侦中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名义上,他们要用一个虚假的结婚仪式骗过咒灵,将它诈出来,一切安排经过提前设计,牧师不配合的态度,就显得耐人寻味起来。
中原千礼叹气,好像真被神父说服了似的,垂头丧气道:“那好吧,既然我没办法结婚,但因为一些很重要的原因,今天总是要有人结婚的……”他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往后座瞥去。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武侦中想。
中原千礼:“不如……”他看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们。
就算隐约猜到会有这一出,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
16中瞪大眼睛,嘴巴关着,满脸惶惶地写着:“不!!!”
23中无奈道:“你这图穷匕见得也太快了……”
中原千礼:“你们上来说誓词,然后交换戒指就好啦!”他义正词严地补充,“这可是为了正事。”
“那至少也得有戒指吧?”干部中说。
“既然是小千礼的请求。”首领宰不经意地对他说,仿佛是漫不经心提起,然而声音很轻,像嗡嗡的蚊子叫,有股小心翼翼的意味,“我这里恰好有一个,可以当做婚礼道具。”
干部中:“……”
首领宰从兜里拿出一只丝绒盒,里面有一对男士对戒。
干部中一下子将一切联系在一起,恍然道:“难怪你最近那么鬼鬼祟祟的……问你也不肯说……”
首领宰面无表情,然而眼神却在东漂西转。
中原千礼送出去给别人的那些戒指,都是出自不同设计师之手的婚戒,它们因为不够尽如人意被枪毙,随手打发给小孩玩。
干部中愣了两秒,立刻站起身,抓住首领宰的手腕,说:“那就来吧。”
“‘结婚道具’都准备了,白白浪费掉岂不是可惜。”
首领宰嘀咕:“这可是中也邀请我的……”
两人起身,朝教堂的中央、牧师所在的方向走去。
五条悟又猝不及防唱歌:“哦↗哦↘哦↗哦↘哦↗!”
他带头鼓掌,于是掌声和欢呼一齐目送着他们两位跋涉过红色地毯,逆流而上。
“恭喜恭喜——”
“好——”
武侦中又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那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是黑手党,还是什么最高干部,理论上来说,不能把他和自己视作同一个人,但看着‘自己’和另一个人交换戒指的感觉,果然还是很诡异。
武侦中悄悄从后门出去了,蹑手蹑脚,应当没有人注意到他。
下午天色极好,太阳镶嵌在苍穹的中央,毫不吝啬地将暖意泼洒向大地。
温煦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他背靠着教堂外壁,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敲出一支,点燃,刚吸几口,身后便响起太宰治的声音。
“是觉得无聊吗?”白宰问。
武侦中的烟没拿稳,险些落到地上。
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没等他发问,白宰十分自然地站到他身边,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支,偏头点火。
薄而白的烟雾,缓慢散开,雾气消失,气味仍在两人之间丝丝密密地缠绕。
教堂内传来齐声的大笑,惊扰了屋顶休息的白鸽,应当是发生了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乐事。
“喂,太宰。”武侦中冷不丁开口。
白宰:“怎么了?”
武侦中猛吸一口烟,很重的呼吸。
他当然思考过这位白西装的青年太宰,和他认识的少年太宰之间的关系,虽然表面上截然不同,一个成熟而游刃有余,一个古怪且不知分寸。
随着几次相处,对方和那家伙越发表现出一种令他感到胆战心惊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