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方面,唯独你没有资格这么讲哦,前同事。”
“那么话题又回到最开始了。”18宰气定神闲,“我和你不一样。”
——和‘完全没有参与’的你不一样。
“这完全是沾了小千礼的光吧?”太宰治凉凉地说,“但你好像没什么良心。”
忽然被CUE的中原千礼:“嘎?”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18宰半点不脸红地说,“纯凭实力——这跟小混蛋和良心有什么关系?”
两个太宰治皮笑肉不笑,对着彼此展露着虚伪的笑意,要多塑料有多塑料,甚至不像浅色青年太宰们的友谊,连友好的伪装色都不屑于涂一笔。
一通心照不宣的谜语说下来,吃瓜的侦探们被绕晕了,但知道他们一定说的不是普通的狗,而眼前这俩人很可能是两个嘴硬的男同。侦探这行真是太容易出男同了,像是什么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爱来自大不列颠。
18宰和太宰治又聊了几句谜语,有说有笑地走出门去。
侦探和黑手党目送他们离开。
然后——
“欸?!!!”
“这是我们能免费听的吗?!”
“真的假的?”
“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
“所以男人到底怎么生孩子啊,异能么……”与谢野晶子此时与当初的家入硝子共感了,作为医生实在绕不开这个话题。
“太宰先生是万能的!连有性生殖的壁垒都能突破,不愧是……!”这是谁不必多言。
“不,至少这个语境中,听起来掌握生育能力的并不是太宰先生……”中岛敦说。
“我不许你诋毁太宰先生,该死的人虎!——罗生门!”
“…%%…@*……”
乒铃乓啷的打了起来。
中原千礼还在困惑,刚开始听的时候,他以为23岁的武侦太宰不知道自己如何出生,但听着听着,又觉得对方知道但是装傻。
“真奇怪。”他想,“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吗?”
——爸爸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这明明很酷。
所以,在侦探社众人就‘男性如何生子’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着,和江户川乱步一起吃薯片,没有参与话题。
嗡嗡,嗡嗡。
沙发垫底下传来细微的震动声。
“好像有东西。”江户川乱步说,“应该是手机。”
他们起身,翻开坐垫,发现了一部滑盖手机,锁屏界面上闪着两条信息:一条是【短信已送达】,另一条是未读短信。
现在几乎没有人用滑盖手机了,光凭款式,几乎能马上确定是18宰的。
“哎呀。”江户川乱步说,“他好像不小心把手机落下了。”
中原千礼根本不想跑这个腿,但考虑到这里只有他认识黑色太宰,不太情愿地说:“我去送给他……”
-
“咚!”
18宰的后脑勺猛然磕上墙壁,撞出令人牙疼的闷响。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掌,掐握着他的脖颈,将他狠狠掼在墙上。
暴突的青筋与指骨,彰显着手掌主人毫不掩饰的杀意,凸起的筋脉蜿蜒地藏进袖口中,而太宰治脸上露着始终不变的微笑。
“你也稍微适可而止吧。”太宰治笑道,“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语气是玩味的,和朋友开玩笑一般的轻松。
然而,绽起的青筋、被衣袖勒束着的肌肉,因过分用力撑起的蝴蝶骨,都明明白白表示着,他确实想杀了这个人。
常常给人留下疏于锻炼的文弱印象,体术方面却没有真正掉过队。
以领先五年的技巧与力量,钳制刚满十八岁、被洗白工作过度压迫的青少年,轻而易举。
18宰被他掐着,脸慢慢因为缺氧涨红,气若游丝地笑:“这就、装不下去了……”
“对你也没什么好装的吧?”
“哈哈、看来,你是真的……咳咳……恼羞成怒了……咳……”18宰艰难地说。
太宰治收紧手指,于是对方连话也说不下去了,缺氧的脸变得更红,几乎要泛出青紫色,他的生命力正在流失,然而那双鸢眸却闪着鲜明活泛的恶意——
不加掩饰的,嘲笑、讥讽。
一直以来,提都不敢提的事情,就这么经年轻的自己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