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现实相反的,知道么?”
中原中也为他掖好被角,声音和缓,面不改色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在十五岁的时候加入黑手党,十六岁之后,他们怕我像怕鬼一样——我怎么可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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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沉默,无尽的沉默。
18岁的中原中也,躺在病床上,看着挂在输液架上的药水袋,浅色液体一滴一滴流过输液管,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旁边陪护的助理正在翻阅报纸,翘着二郎腿。
护士过来查房,询问情况,是否有不适,输液速度是否需要调慢一些,中原中也一一回答,表示自己准备睡觉了。护士离开,锁上门,妥帖地为他留出私人休息空间。
18岁的中原中也,此时有些狼狈。
腿上打了石膏,两根肋骨骨折,左脸也包了纱布,挡住颊侧面容。
“……”18中沉默半晌,开口,“喂。”
陪护不为所动。
18中的视线东漂西转,清了清嗓子,别别扭扭地说:“这次的事情……谢了。”
陪护还是一动不动。
“……”
“喂,太宰。”
听到自己的名字,陪护终于放下挡着脸的报纸,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医疗室,而这是一副绝对不该出现在此地的面容——前·最年轻干部,太宰治。
现在是,黑手党的叛徒。
“抱歉。”18岁的太宰治如梦初醒似的,“中也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18中:“不然呢?”
18宰:“还以为是我幻听了呢。”
18中:“你聋了?”
18宰:“听到死人的声音,任谁都会觉得是幻觉吧。哦,不小心忘记中也还活着了。”
18中:“……”
面对如此明晃晃的讥讽,18中却没有立刻中气十足地回呛,反而有些心虚。
在凌晨的行动中,他的重力异能突然失灵,导致受到敌人偷袭时也无法反抗,眼见着就要受一次伤筋动骨的伤,是太宰治额外的安排帮上忙,稍微缓冲了下,这才只受了点轻伤。
等到明天上午,异能治疗师出差回归,很快就能好全了。
受了太宰治的恩惠,只能对这家伙擅自闯入黑手党、并赖在病房里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18中忍气吞声。他忍。
下一秒,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掀开被子,穿过病号服下摆,掌心直达他的腹部,带着露水的微凉感。
18中:“……你干嘛?!”
18宰:“在这里吗?让我碰一下。”
18中:“……滚!!”
18宰:“我又不会把他捏死。”
18中:“你他O再碰老子一下,我就喊人来把你抓起来!”
18宰:“嘁。”
18宰偃旗息鼓片刻,说:“……还没告诉森先生吗?”
18中:“……”
18中:“这怎么开口。”
18宰:“直接说不就行了……”
18中:“你给我打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