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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为君捶碎黄鹤楼十四(第1页)

下一个上场的,是“琵琶峰主人”萧樵叟。此人秉性孤僻,隐居在香山一带,年纪已逾古稀,却从不收弟子“开枝散叶”,是以许多人不认得他。其实他武功不弱,倒是宫鸴对手之中,迄今最强劲的一个。

东风道:“输给他也不亏。”丁白鹇却有些可惜,叹道:“要是我表哥当真做了武林盟主,肯定被那些人骗得团团转,真不晓得是什么样子。”

琵琶峰主人走到场中,从袖里也摸出一支铁笔。东风揶揄道:“今天也算是以文会友了。”

他声音不小,周围一圈听见了,都笑起来。萧樵叟吹胡子瞪眼道:“笑甚么笑?”

东风缩缩脖子,萧樵叟不依不饶,指着他喝道:“等我输了下台,就要收拾你。”

原来萧樵叟自个也不觉得能赢。但宫鸴一早说好下场,和他过到三四十招,便将铁笔一撤,跳出去认输。

乍赢了宫鸴,萧樵叟信心倍增,朝东风指道:“刚才讲笑话的小子呢?上来看看本事!”然而东风蹲在张鬼方身后,不见踪影了。

众人又笑了一阵,封笑寒踱步上前,揖了一揖,也笑吟吟地道:“前辈息怒,那小子自知没理,已经吓跑了。若不嫌弃,晚生陪前辈试一手,怎么样?”

听师父自称“晚生”,真叫人不习惯。东风探出头,只见封笑寒四周抱拳,说道:“不才在下,是终南剑派这一任的掌门人。”说话之间,新衣服绸光闪闪,煞是好看,可见花了大钱。

众人给他面子,纷纷说:“封掌门我们都认得的!”

封笑寒抽出剑一晃,又说“我们既然叫‘终南剑派’学的当然是长剑功夫。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兵刃上是我占前辈便宜。”

这话暗点萧樵叟方才说的“公平”,萧樵叟哼道:“啰啰嗦嗦的,我又不能叫人人都用笔,要打直接打罢。”

封笑寒道:“慢着,还有一件事,是我须向前辈秉明的。”说着从袖里抖出一根银针,展给大家看,说:“在下幸得一位高人指点,前日学得一门暗器功夫,顺道问问大家,比武的时候用不用得暗器?”

场下登时哗然。比武本是堂堂正正的事情,要用暗器手段,未免太毒辣了一点。但也有人道:“刀剑是武功,暗器凭什么不是武功?如果用不得暗器,像蜀中唐门这样门派,岂不是直接认输了?”

封笑寒把针递上,说:“晚生知道,比武和气为贵。这针只作点穴之用,不会刺要害,更没有淬毒。”

丁白鹇忍不住调侃:“要是我表哥还在场上,这时候肯定摆摆手说,用毒也是一种功夫,你拿去淬毒罢。”正巧宫鸴来找她,在桌边坐下,丁白鹇说:“表哥,你怎么想?”

宫鸴道:“暗器也好,用毒也好,都是自己的本事,我觉得用就用罢,非要假惺惺说出来,显得不坦荡。”桌上大家“嘿嘿”地笑起来。宫鸴不明就里,但也没兴趣问,环视一圈,继续去看场中的二人。

场上萧樵叟接来一看,眼见此针细若牛毛,轻轻一捻就好像要断掉,确乎伤不了人,只得点头说:“用得。”

萧樵叟都说使得,外人更没有置喙余地。封笑寒把针收回袖内,做个“请”的手势。萧樵叟毫不客气,提起笔来一点,一撩,一记“龙飞凤舞”,点向封笑寒眼下“迎泣”穴。封笑寒捏个剑诀,横剑逼开萧樵叟。

两人过了十余招,互有攻守,一时竟分不出胜负。宫鸴问:“他们两个谁强些?”

东风道:“自然是‘琵琶峰主人’厉害一点,我师父学得杂了。”

宫鸴问道:“怎么叫做学得杂了?”东风说:“终南派剑法,碰到不分伯仲的敌人,本来是伺机而动,慢慢引出对手破绽,但我师父从何有终那里学了太多东西,比较冒进,就来不及注意别人了。”

场内二人斗到胶着处,萧樵叟忽然将笔一转,手拿笔尖,把笔身作一根短棒用,在身前虚虚一晃,右肩卖一个破绽。封笑寒果然中计,冒险用出“天罗地网”,萧樵叟哈哈地一笑,一记“横扫千军”,铁笔重重甩回来,正好敲在封笑寒肘下“曲池”穴。

东风叹道:“要是我师父……要是封笑寒留心,会发觉琵琶峰主人很护右肩,要是露破绽,一定是虚招。”

宫鸴道:“不懂你们终南剑派,打一倍架,要动十倍的脑筋。”张鬼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东风道:“我们终南剑派,一辈子就是在猜,你想什么、他想什么。”接着嘲笑道:“脑筋可不止动在打架上面,他们两个比武,想必最后是我师父赢。”

宫鸴不解道:“既然萧樵叟比你师父强,为什么反而赢不了?”

东风紧紧盯着场中,说道:“因为封笑寒肯定要使诈了。”

话音刚落,封笑寒左手一扬,好像把什么东西打出去。萧樵叟才见过他的牛毛细针,只怕自己老眼昏花,看不清针迹,赶紧往旁边让开。封笑寒趁机一招“仙人指路”,剑光一闪,指向萧樵叟面门。

其实这剑去势并不算快,萧樵叟铁笔横封,拦腰截住长剑。然而就在金铁相交之际,他五指忽然一抖,居然把笔掉在地上,接着手臂软软垂下来。封笑寒长剑再无阻拦,长驱直入,在他胸膛点了一点,旋即收剑道:“得罪了。”

场下众人俱是惊愕无比,就算是刚入门的童子,也不至于不小心弄掉自己兵刃。东风好笑道:“现在别人都在想,宫鸴输给一个手抖的老头子。”

萧樵叟面色铁青,在自己手肘上摸了摸,捏着什么东西一拔,丢在地上。原来他臂上“小海”穴扎了一根银针,手臂酸软无力,这才会拿不住铁笔。

封笑寒拱手道:“承让,承让。”东风却皱眉道:“从封笑寒这边发针,怎么能扎到‘小海’上面?”

照理说,方才萧樵叟正对着封笑寒,“小海”穴却是靠近背面的穴位。封笑寒打“列缺”“三里”都有可能,却不好打“小海”。

张鬼方说:“何有终投了于家兄弟的暗器功夫,不是能把飞蝗石转回来么?指不定这个也是一样的。”

东风微微摇头,朝萧樵叟背对的方向看去,冷不防和子车谒对上眼神。他赶紧移开视线,盯着桌子底下的地板。

之后接连又上了六人,都被封笑寒轻而易举打败了。终南剑派本就是响当当的名门大派,在白道之中很有威望。而封笑寒接连比了七场,七战七胜,已经超过宫鸴。众人对他更加敬畏,渐渐有些声音说:“我看封掌门很了不得,大概就是这一任的盟主了。”

早年提起封笑寒,大家都说是“岁寒三友”的师父。后来岁寒三友各自零落,他又当了好几年的掌门,这才变成“封掌门”。东风不禁有些感慨。

过了一炷香,始终没再有人应战。封笑寒俨然志得意满的样子,放开袖口、裤脚,似乎胜券在握了。东风道:“我方才仔细看了,每次对手被针扎中,封笑寒都未抬手,甚至左手手指也没有动作。这怎么发得出去银针?”

张鬼方说:“指不定他用嘴吐的。”丁白鹇笑了一声,东风也想笑,忍回去说:“用嘴吐针,对手早就看见了。”

张鬼方道:“那是怎么回事?”东风叫一桌人都凑过来,悄声说道:“我想是师哥……子车谒在旁边帮他。封笑寒提前告诉众人,他新近学了一门暗器功夫,而且打算用。再往后,谁被这种银针刺中,想当然觉得是封笑寒的暗器。其实是子车谒搞的鬼。”

张鬼方听见这个名字就皱眉,问道:“但他要是抬手,旁边的人一定看得见。”东风说:“或许用了机括之类的东西。方才场上那些人,都是五十招之内就输了,从来避不开银针,所以我也没看出来机括在哪。”又说:“要是乐小燕在就好了。”

张鬼方眉头皱得更深,东风说:“算了,现在先得想个办法,免得他当场登基,变成武林盟主。”

张鬼方当即拿了刀,说道:“我去会一会他。”东风赶紧把他拉住,张鬼方回头道:“怎么,你不相信张老爷么?”

他们两个自顾自僵持,丁白鹇道:“我常听你们‘张老爷’长‘张老爷’短,张兄弟究竟为什么叫做张老爷?”

东风放开手,说:“没什么。”张鬼方也说:“没什么。”提着刀就往上走。东风实在拉不住他,只得嘱咐道:“封笑寒比较要面子,众目睽睽之下,不会干什么事情,但你一定一定,要提防子车。”

张鬼方说:“懂得了。”东风想了想,补上一句说:“一会儿不论我做什么,张老爷要知道,我没事的,不要害怕。”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鬼方停下来看他,东风摆摆手,微笑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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