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郭菱煞有其事,“兄长每次也不肯告诉我,说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温言川笑了声。她身上的活泼和率真同温淼如出一辙,都是极难养出来的,叫人讨厌不起来。
郭菱看着桌上的饭菜:“我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吗?正好我也没吃。”
温言川:“可以。”
萧彻:“不行。”
郭菱抽出筷子,冲萧彻做了个鬼脸:“我听温大哥的。”
郭成业进来时,郭菱正滔滔不绝向温言川介绍曲化县有什麽好玩的,必要时还辅以手部动作,登时觉得眼前一黑。
径直走过去,语气严肃:“家里是管不起你饭了吗?”
郭菱理直气壮:“家里的饭哪有美人饭香。”
郭成业训斥:“少贫嘴,去马车里等着!”
郭菱“哦”了,不情不愿地走了。
“在下郭成业,家妹顽劣,让两位见笑了。”郭成业冲两人揖礼道。
温言川不在意道:“无妨。”
“温大人来曲化可是为了调查孟家一案?”
听到此话的温言川面上不显,心里登时起了防备。
孟家的案子风声不小,知道也没什麽奇怪。但此人开口便叫他温大人,显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第一次见面时就知晓了。
“温大人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表弟前日来信,会试夺得第二。多亏温大人不畏权贵,才有了寒门入仕的机会。”
温言川沉默几息:“汤锦?”
“正是。”
一番话几分真假尚且不知,温言川不欲多言:“此案暂无头绪。”
“温大人光风霁月,在下真心想结交。”郭成业拿出腰牌放到桌上,语气诚恳,“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在下愿鼎力相助。”说完,转身离开。
温言川看了眼桌上的腰牌,念出腰牌上的字:“风远。”
萧彻:“风远镖局。”
温言川久居庙堂,对江湖事不甚了解:“很厉害吗?”
“大燕第一镖局,从未失镖过。”萧彻如数家珍,“郭成业六年前接手了镖局,成了总镖头。”
“竟不是位虎背熊腰的大汉。”温言川说着拿起腰牌,“你怎麽知道的如此详细?”
“又不是什麽秘辛,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说到这儿,萧彻话锋一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你为何要让她坐下来吃饭?”
这醋坛子。温言川好笑又无奈:“姑娘家家的开了口,总不能拒绝。懂不懂什麽叫怜香惜玉?”
萧彻理直气壮:“不懂。你下次再敢怜香惜玉试试。”
夫子的话一股脑涌上脑海——他八成对你有意思;也是个不通情爱的棒槌;温水煮青蛙得跟他耗一辈子。
温言川向来对夫子的话深信不疑,决定来个猛的。单手托腮,慢条斯理道:“萧恒之,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叫什麽?”
萧彻不解:“什麽?”
温言川不语,打开桌上的醋罐,拿起勺子伸进去舀了一勺醋饮下,咂咂嘴:“好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