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动身?”萧彻又问。
温言川:“此事宜早不宜迟。今日我与陈升商议过了,明早就走。”
萧彻:“我有事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
萧彻没答,擡脚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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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後,勤政殿内。
萧彻跪在殿中央:“温大人远赴西南查私盐一案,凶险万分,恳请皇上允臣一同前往。”
藩王无召不得入京,反之亦然。
先帝用一道密旨将萧彻留在上京。既利用他弑父的名声震慑朝堂,又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鸡贼的很。
萧彻想要离京,必须得到皇上允许。否则便是谋逆。
“朕会派人跟着,西南王不必挂心。”
“待私盐一案了结,臣会自请削藩。请皇上应允。”
李随安惊住,好半天才道:“你要自请削藩?”
“是。”
“为何?”
“不想他为难。”
李随安想削他的爵,温言川想保他的爵。如此一来,温言川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萧彻不想如此。这个局由他亲手来破。
李随安果断道:“好,朕允了。希望西南王说到做到。”
“自然。”
温言川洗漱完躺在床上等萧彻回来,心里盘算着等此次从西南回来便同他捅破窗户纸。
门打开,萧彻走了进来:“皇上同意我随你一同去西南查案。”
温言川反应迅速:“你进宫了。”
萧彻“嗯”了声。
“告诉了皇上要自请削藩?”
“嗯。”
温言川从床上坐起来,语气焦急:“你知不知道此话一出就没有回转的馀地了!”
“知道。”
“知道你还如此莽撞?!”
“这是我随你去西南的条件。让我再用西南王的身份保护你最後一次。”
温言川注视着萧彻,良久,声音很轻地问:“之後呢?”
“之後……”萧彻顿了顿,随意道,“之後我就不是西南王了,对你也没什麽帮助了。”
下一步是不是要同他渐渐疏远,而後桥归桥路归路了?
温言川气不打一处来,赤脚下床,揪住萧彻的衣领拽到面前,萧彻被迫低下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恶狠狠道:“好话不说第二遍!萧恒之你给我记住了,我与你结交,看重的是你这个人,而非西南王的身份。你就算是要饭,那也得来我家门口要!听到了没?”
若论占有欲,温言川同样不遑多让,只不过被他好好藏在了温润的外表下了而已。
萧彻勾起唇角:“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