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进来的萧彻正好听到这句,定乾坤直接架在说话之人的脖子上:“再说一句我听听。”
一个好惹的,身边必定有一个不好惹的。几个人登时蔫了。
温言川:“过来坐。”
萧彻收了剑,坐到温言川旁边。
“十五年前,沈建山因冤杀白柳入刑部大牢候审,当晚便死在狱中。死因为服毒自尽。下毒之人就在你们中间。”
温言川负责说,萧彻负责观察几个人的表情。一时间未发现有明显可疑的人。
当年白咏和沈建山的案子可谓无人不知,甚至还流传过朗朗上口的童谣。
第一个叫嚣的人立即撇清关系道:“不是我!我那时候早就不当狱卒了!”
老马是十七年前成为的狱卒,沈建山服毒自尽是十五年前。在这两年内有人离开倒也正常。
温言川:“何人能证明?”
“跟我一起干活的人!我不当狱卒後去了南边谋生,一直到现在。”
温言川看向另外的八个人:“你们呢。”
其他人也相继说出自己不做狱卒後去了何处。剩下的人都是在沈建山案之後才相继离开的刑部。也并未听出什麽问题。
温言川从怀中拿出画像:“此人已经在我手上了。若你的样貌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要我将他带到这里便能指认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能逃过去!”
九个人纷纷看向温言川手里的画像。其中一人像是见到鬼般大惊失色,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刚跑出两步便被萧彻单手擒了回来:“怎麽不继续装了?”
“不是我,不是我……”被擒之人哆哆嗦嗦道,“我什麽都没做,不是我,不是我。”
“我想起来了!”一个瘦猴指着他道,“他叫王武。沈建山入狱那天我和他一起值夜。我晚上睡着了,再一睁眼他就不见了。我去查牢房,然後发现沈建山死了。”
温言川蹙眉:“你刚刚怎麽不说?”
瘦猴缩了缩脖子,弱弱道:“这不是怕连累自己麽。我饭碗就是因为看守不力没的。”
温言川看向下毒之人。长的老实巴交,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为什麽要下毒?”
王武还在一个劲儿念叨:“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好像念叨多了就真不是了。
“闭嘴!你是鹦鹉啊!”萧彻不厌其烦,“问你为什麽下毒?!”
被喊回神的王武“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跪挪到温言川身边,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温言川衣摆:“我财迷心窍!我不是人!我知道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给大人当牛做马,求求大人饶我一命吧!求求大人!”
洁白的衣摆被抓皱,萧彻心里蹿上火气,强行将王武的手掰开。
在此之前,温言川以为他和白咏一样被威胁了。听到财迷心窍才明白过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光风霁月,平生所求不过问心无愧。
“多少银子?”
王武一愣,半天答不出话。
温言川眼里涌上怒火,拔高声音:“我问你多少银子?!”
王武嗫嚅道:“一……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一条人命。受害者家破人亡,加害者逍遥法外。
这一刻,温言川更加坚定了翻案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