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只见萧彻正和一个黑衣蒙面人对打。
蒙面人拿馀光瞄了眼突然出现的温言川。月色下,温言川长身玉立,眼中不禁闪过惊艳之色。萧彻不满蹙眉,招式突然狠戾起来。
蒙面人惊觉不是对手,瞅准机会从萧彻手中逃脱。
“你没事吧?!”温言川语气焦急。
萧彻收剑走过来,不以为意:“故意放跑的,等他搜完府我才出的手。真想打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温言川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是尹峰的人?”
“八成是。”
扫了眼温言川赤着的脚,萧彻:“回床上去。下次别再如此莽撞。万一真是杀手,你开门的瞬间小命就没了。”
温言川点上蜡烛,心道:若真是杀手,我也断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外面。大不了一起死。
坐回床上,温言川好奇:“你怎麽知道尹峰今夜会派人来?”
“我不知道。”萧彻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我都在你房顶上守了三夜了。”
干巴巴守着太无聊,萧彻便跳下来,进屋站床边看温言川睡觉。睡得喷香,跟小猪似的。
喝完水萧彻放下杯子,往门口走去:“走了。以後睡觉记得从里面闩门。”
温言川听话“嗯”了声。过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觉:萧彻怎麽知道他睡觉不闩门?
肯定趁他睡着时进来过!
温言川赤脚走到门口,认真将门闩好!
另一边,蒙面人回去向尹峰汇报情况:“小的将温府搜了个遍,并未发现乔斌的踪影。”
尹峰听完心松了大半:“没落到温言川手里就好。继续找,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蒙面人起身退下。
刚走出两步又被尹峰喊住:“等等。若发现他还活着……”
尹峰闭了闭眼,面色闪过犹豫。最终道:“直接杀了,不必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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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秋猎前夕,中毒男子的毒已经解得七七八八,脉象也稳定了不少。就是迟迟不醒。
秋猎一共七日。首日由皇上射出第一箭标志秋猎开始。之後几日便自由了,打猎丶骑马丶射箭……做什麽都行。
以往秋猎都是温言川最放松的时候。没有政事烦扰,吃饭睡觉晒太阳,惬意的很。
今年却是截然相反。
李远谋反犹如悬在头上的剑。前往围场的路上,温言川坐立难安,手不停地搅着衣袖。
萧彻:“小皇帝自己都不见得有你这般紧张。”
不提皇上还好,一提更紧张了。温言川:“西南军到哪儿了?”
萧彻估摸了下:“应当快了,就在这几日。”
来太早只会将李远吓缩回去。萧彻没心情陪他玩“你退我进丶你进我退”的把戏,一击毙命,永绝後患。
“万一没及时赶到怎麽办?”温言川听完模棱两可的回答心里更没底了,“万一李远明日就谋反怎麽办?”
“不是还有四万御林军麽,总能撑一撑。”萧彻轻描淡写道,“放心,我只战不降。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萧彻对生死之事看得很淡,今天死就今天埋,明天死就明天埋。没什麽大不了的。
无所谓的模样看得温言川窝火。怎能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脱口而出:
“你这条命不想要就给我!省得你白白糟践!”
萧彻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愕。他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胸口震颤,好像连灵魂也跟着激荡。
不过烂命一条,竟也有人看得上眼。
“给你了,拿去吧。”
“既给了我,那便我说了算。”
“悉听尊便。”
“我要你像回事似的活着,任何时候都不许轻--贱自己。”
温言川黑亮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魄的魅力,眉梢轻挑,眼神睥睨:“答应吗?”
萧彻宛如一只被撩拨兴奋的野兽,双眼冒光:“答应,答应。”
迫不及待:“再像刚刚那样看我几眼。”
温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