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服呢?
谁把他脱成这样的??
不出意外的话,踏云应该是将他驮回了西南王府。但衣服总不可能也是踏云脱的。
好在枕头旁边就是衣服,温言川拿起来穿上。刚穿好里衣,房门打开,萧彻走进来。
是了,肯定是人给他脱的。
但是是谁呢?
答案显而易见。
也就萧彻敢将他脱的这麽干净。
退了烧的脸颊重新爬上热意,温言川放下床幔,佯装镇定地穿好外袍,扣上白玉腰带。
萧彻坐在凳子上。床幔让温言川的身影显得朦朦胧胧。看着他扣好腰带,才慢条斯理道:“下人愚钝,忘记了买腰带,温大人只能将就用我的了。”
温言川愣了下,头不动,眼睛向下瞄了眼,又拿馀光瞥了眼萧彻的腰。当真一模一样。
久睡过後,温言川清润的声音添了丝沙哑,像被刮花的绸缎:“多谢王爷割爱。”
萧彻:“温大人不必客气,我的床温大人睡得可还舒服?”
温言川刚醒就被自己□□的境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完全没功夫打量周围环境。
没想到竟然是萧彻的房间。
温言川继续淡定:“舒服,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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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言川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马厩。
踏云和另一匹枣红马正在吃草,枣红马正是回府报信那匹。
温言川摸了摸踏云黑亮的脑门:“踏云真聪明,竟然真将我带回来了。”
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温言川立刻夸了另外一匹:“飞焰也聪明。你俩一样聪明。都是好马儿。”
飞焰这个名字也是温言川取的。骏马疾驰,宛若飞焰。
温言川正和它们交流感情,一道低沉的声音插进来:“温大人喜欢给别人的东西取名?”
馀光瞄到萧彻停在身边,温言川偏头斜睨他一眼:“王爷不是已经将它们送与我了?还想反悔不成?”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充斥着“你反悔也没用”的情绪。
萧彻被这一眼睨的心情甚好:“温大人准备何时再动身?”
温言川想也不想:“後日。”
“不怕再遇到杀手?”
“怕就不走了吗?”
萧彻笑了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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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一早,温言川返京。
来到府门口,马车还是上次的马车,踏云和飞焰也真的给了他。车夫仍坐在车前。
两百名佩剑骑兵分列在马车四周,身着盔甲,严阵以待。西南军军旗在微弱的天光中迎风而动。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林晃:“公子你上车吧,我骑马。”
骑马能随时侦查周围情况,能更快作出反应。这是林晃经过刺杀一事总结出的经验。
温言川点点头,踩上马凳。擡手打开车门。
一身红衣的萧彻坐在马车里,手指拈着茶盏:“温大人来得好慢,我都等半天了。”
温言川内心惊讶,面上却没显露丝毫。坐到萧彻对面,嗅着清香的茶味,淡声问:“王爷这是何意?”
萧彻拈茶盏的动作一停:“温大人如此聪慧,怎麽到了我这儿就不管用了?”
温言川不动声色:“王爷心,海底针。自是难猜。”
“我以西南王仪仗,亲自送温大人回京。”
“这个回答可还入得了温大人的耳?”萧彻递上茶盏,“刚沏好的茶,温大人尝尝。”
温言川接过,低头轻抿了口。味道清雅,唇齿留香。乃茶中上品。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