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像是知道了幕後之人,朝着皇宫自言自语:“以後刺杀,可以直接走正门。”
他命人放出消息,说自己身负重伤,就是不便上朝之意。
接连几日,都未在朝堂上看到卫雍,齐明煊一日比一日无聊。
终于忍不住了,亲自前来卫府慰问。
此次微服私访,并未乘坐龙辇,而是乘了一个普通低调的的车辇。
刚下车辇,齐明煊沾了几滴辣椒水,气喘吁吁的跑进卫雍的寝室,声泪俱下的演戏:“听闻太师受伤了,朕这几日心急如焚,心如刀割,这不……刚下了朝,就火急火燎的赶来卫府,特意来看看太师。”
这戏,是不是演的太过了?
卫雍无语:「陛下的反射弧什麽时候这麽长了,这都好几日了,虽然微臣没有受伤,就算真的受伤了,您再不来的话,微臣身上的伤口都快愈合了。」
齐明煊眼神闪躲,说的倒是情深款款。
眼中的泪还止不住的下流!
妈的,真辣!
他看着卫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差点以为卫雍真的受了重伤,心里还想着卫太师这是老了吗?怎麽一个小小的刺客都能让堂堂太师身负重伤?
在小皇帝面前装够了样子,卫雍毫发无损的坐了起来:“陛下既然安排这出刺杀,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他说的话重了一些,心里想的只会更重不轻:小皇帝翅膀硬了,胆子肥了,连微臣都敢利用?
陛下,你可真对得起微臣的悉心教养啊!
齐明煊:“……”
不装了,摊牌了。
朕就是故意的。
“啊哈!太师还挺直白的。”齐明煊不在装蒜,笑的开朗。
弯着的薄唇如天上月,眸中泪如天上星,甚是可怜。
那层窗户纸被卫雍轻而易举的捅破,齐明煊承认道:“朕这不是想名正言顺的出宫嘛!”顺便来看看太师。
捎带着撒娇的语调,逼走了卫雍心底的斥责,被克制的宠溺取而代之。
对于齐明煊此举的目的,卫雍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没有责怪小皇帝利用他,只是温声道:“陛下要去哪?”
细腻的嗓音如同汩汩而流的温泉,湿滑的浸透了齐明煊的喉管。
突觉血脉偾张,齐明煊心潮起伏间,卫雍已经收拾好一切,站着等待齐明煊。
反应过来後,齐明煊转身对上卫雍凶厉的眼神,委婉道:“太师,不妥。”
他说的很不自信,不像是个皇帝该有的样子,不知为什麽,来的路上还硬气的他,在卫雍面前霎时软了下来。
卫雍径直走到齐明煊面前,替他拂去眼角的泪,在唇边舔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令卫雍惊觉:辣椒水?
看来小皇帝还是熟练这一招啊!
责难的态度意会到齐明煊眼中,他低眸不语,着实没想到卫雍会舔他的眼泪,还是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不对,他没输,卫雍舔了他的泪。
想到这里,齐明煊竟然不在害怕,他擡起头直视着卫雍。
突然……硬起来了。
齐明煊清了清嗓子,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卫雍一人身上,心声如海浪翻涌:太师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罚朕?
朕可是皇帝!!!
“陛下,您若是再瞪……”卫雍咂摸着又咸又辣的泪,轻笑道:“就斗鸡眼了。”
齐明煊猛的一震,英明神武的形象不能失,尤其是在卫雍面前。
龙躯一动,头晕目眩。
倒在卫雍怀里。
那一瞬间,又看到了熟悉的虚影。
烈日灼心,硕焰融金。
高照的盛阳如同园轮,挂在耀眼的天边,那是少时卫雍眼中的太阳。
而在那时候的齐明煊眼中,卫雍就是太阳,他意气如焰,破龛而出,在逼人的剑气下,爆发出凌云的炽烈。
所有人都觉得卫雍很冷,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