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他生我就是个错误,他是迫不得已,我也是没的选择。我现在在革命的硝烟里重生了,小叔你要还关心我,就该为我高兴!”
汉威没想到小亮会变成这样,思想和言语都极尽疯狂。
汉威大步走到门前,一把反锁了门,喝令小亮:“亮儿,把皮带解了给我。”
“做什么?”小亮又些不解。
“给我!”汉威喝令。小亮解下腰间的武装带递给汉威。
“脱了裤子,给我到床边趴下!”汉威命令着。
小亮吃惊的看着他,迟疑一下声色俱厉的顶撞说:“杨汉威同志,咱们现在是革命同志关系,是为了抗日民族统一的大业走到一起来的。你没有权利对我说这个话,你这些封建余毒要好好的清洗一下了。”
“狗屁权利!”汉威上前揪住小亮的衣领,小亮挣扎几下也没能扭过汉威,被汉威连拌带踢的反剪了双臂按在床边,几把就扯下裤子,拾起皮带狠狠的抡下。
“你凭什么打人!人和人是平等的,你就是我小叔、是我长官也没权利打我!”小亮嚷道。
“你个混账东西,为什么打你?我怎么打不得你,从小到大,我为你扛了多少打,没想到~”
小亮挣扎几下也摆脱不掉,这才绝望了,他也不再挣扎,趴在床沿说:“你打吧,你打死也还是那句话,我没错!”
又几皮带抽下,撩出的青红的檩子都肿起来。汉威才惊异的发现以往家法还不曾沾身就吓得痛哭流涕的亮儿居然咬了牙一声不吭,似是种无声的抗议。想小亮儿前年还曾因为听了枪响就吓得尿裤子的窝囊样,现在已经是名长空猎鹰了,汉威长吸口气扔下了皮带。
门口响起敲门声:“杨队长,里面有事吗?”
汉威答了说:“没事,没什么。”
汉威松开小亮反剪的胳膊,伸手去帮这个自己曾经付出一切去保护的心爱的侄儿去提裤子。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动手打亮儿,也没想到,叔侄的重逢会是在这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还个本还是个学生的侄儿如今却成了他的袍泽,要共赴国难。
小亮挣脱开汉威的手,自己挪身下来,整理好衣服,什么话都没说,就开门走了。
汉威心疼得一晚上没睡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一向痛恨杨家这莫名其妙的家法,一向深恶大哥以爱为名的端了家长的派头去肆意的折辱责打他。可今天,易位而处,他竟然也扮演了封建家长,而去如法炮制的责打亮儿。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想想去世的娴如大嫂,想想他在大嫂临终前的誓言,他怎么也睡不着。
我以我血荐轩辕
几天来,汉威发现小亮总有意无意的在躲避他,就连紧张环境下的训练中都似乎总同他有意闹别扭。
汉威几次找小亮谈话,小亮见到他总是那副冷冷的表情,话不投机就不欢而散。
夏日繁星万点的夜空下,几个年轻的学生兵正在指点着天上的星河说这今天是七夕,中国传统中牛郎织女天河会的日子。
汉威这才记起来,又看到小亮坐在远处吹着口琴,仰望着夜空发呆,汉威凑过去贴了他坐下。
“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口琴怕是学生们最好的消遣了。”汉威说,小亮没理他,自娱自乐的吹着,琴声很悠扬,又含着凄凉。
“吹的什么歌?”汉威问,小亮放下口琴,说:“苏联的民歌,队长不会对苏共的东西感兴趣吧。”
汉威笑着敲了小亮的头说:“你还记仇,我前年为了帮你藏传单,被你阿爸打得屁股开花,你都忘记了?这可没良心了。我不过才打你几下,你就记仇。”
小亮仰看着天没说话,汉威问:“想婷婷了?”
小亮点点头,一脸的惆怅说:“婷婷身子不好,快生了。”
“如果是个儿子必须姓杨!”汉威坚定的说。
小亮看看他,起身欲走。汉威一把拉他坐下说:“就当你救救小叔,我答应你阿爸了,放走了你,我要帮他生一窝小侄儿,为杨家传宗接代。这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也要分担一些。”汉威逗趣的话,小亮也不知道这个促狭的小叔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勉强的笑笑,笑容中还透着不成熟的稚气。
汉威忙说了句:“下周中元节,一起给你娘去放河灯。”
小亮停住了步,回头看了汉威笑笑说,“好!”
汉威总算松口气,他也舍不得伤害小亮。
汉威接过钱伯庸大队长递过来的印有十万火急字样的密电,电文的内容是立刻飞抵杭州。
军令如山,汉威立刻命令下去,机场上开始紧张的准备,汉威中午就率队赶往杭州。
杭州上空乌云蔽空,雨越来越大,云层越来越低,开放式的座舱使飞行员全身湿透。风挡玻璃与飞行眼镜一片模糊,能见度极低。飞机降低高度,穿云破雨,如一叶叶飘萍在湍急的气流中颠簸飞行。
汉威索性摘下飞行镜,任冰刀般的雨水打在脸上。队员们在露天中接受风雨的考验,盯住前机忽明忽暗的航行灯,连眨眨眼睛都怕掉队。
飞机到达的时候,汉威才兴奋的知道了这回作战的艰巨任务。
“神龙”号是日本侵华海军主力舰之一,这艘身长近200米的大吨位航母上能搭载几十架战斗机。汉威所在中队的任务,就是协同其它几个中队共同炸沉这艘气势汹汹的航母“神龙号”上的飞机多次起飞,轰炸江边的城市和居民点,犯下了滔天罪行。
汉威率领联合战队的轰炸机群在辽阔的东海上空仔细地搜索着目标,不久,茫茫的海面上发现了“神龙”号。飞行员们俯视着“神龙”号巨大的深色躯体,迅速地做好了攻击前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