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烈日当空。
宫门外,一座高台拔地而起,如同一座沉默的祭坛。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压抑。
李承越与李承明被铁链锁着,押上高台。
囚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平静地跪在冰冷的刑台上,仿佛不是即将赴死的囚犯,而是这出大戏的主角。
大太监福临手捧明黄圣旨,用他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划破长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李承明,晨王李承越,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罪大恶极!”
“着即废为庶人,斩示众,以儆效尤!钦此——!”
最后一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像一把冰锥刺入每个人的耳中。
福临收起圣旨,瞥了一眼日晷,面无表情地高喝:
“时辰已到,行刑!”
“行刑——!”
传令官的声音在宫墙间回荡。
一名身形魁梧的刽子手,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上布满狰狞的纹身。
他提起坛烈酒,仰头猛灌一口,含在口中,“噗”地一声,将酒雾均匀地喷洒在鬼头刀上。
刀锋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凄厉的寒光。
台下,人群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刽子手深吸一口气,肌肉贲张,高高举起了鬼头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放慢。
刀光落下,快如闪电!
“噗!”
一声沉闷的钝响。
两颗头颅应声而落,在木台上滚了两圈,面容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腔子里的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染红了午后的阳光,洒满高台。
世界,死一般寂静。
御书房内,墨香尚未散尽,便被一阵沉重而整齐的铁甲踏地声撕得粉碎。
门被撞开,精锐的禁军如潮水般涌入,刀剑出鞘的寒光瞬间映亮了整个房间。
李景庭缓缓放下手中的朱笔,笔尖在奏折上留下一个凝重的墨点。
他没有惊慌,甚至没有动怒,只是慢慢站起身,目光越过那些冰冷的刀锋,落在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身上。
“太傅……刘宏……”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没想到,你们两个,竟是一伙的。”
太傅刘宏抚着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又讥讽的笑容:
“陛下,现在才明白,会不会太晚了些?”
他缓步上前,无视了周围的刀枪剑戟,仿佛只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散步。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