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确是瑾天无心之失,惊扰了殿下。”
他抬起头,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焦急与后怕:
“其实……我当时也跟着追进去了,可山里岔路太多,我寻到天色墨黑,也没能寻到殿下踪迹。”
“后来听闻,殿下为灵狐所救,我……我当即叩谢上天,却又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前来叨扰殿下清修。”
他侧过身,指向那车好酒,语气愈诚恳:
“殿下宽宏大量,未将此事公之于众,这份仁德,瑾天铭记于心,却也愈愧疚。”
“今日特备薄酒,只求殿下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瑾天这回吧!”
说完,他再次长揖及地,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犯了错、诚惶诚恐的晚辈。
李承越的目光越过卢瑾天,牢牢锁在那车酒坛上,少年人的惊喜毫不掩饰,眼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
他脸上的阳光笑容瞬间绽放,再移回卢瑾天时,怒气已烟消云散。
“看在这车好酒的份上,既往不咎!”
成了。
卢瑾天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感激,连忙深揖:
“谢殿下宽宏大量。”
果然,天下没有一车好酒解决不了的“酒皇子”。
李承越已迫不及待地朝侍卫挥手:
“来人,全搬进去,存到酒窖!”
侍卫们应声而上,搬酒的忙碌景象让李承越心情大好。
他忽然拍了拍卢瑾天的肩膀,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趣事:
“说起来,那日也不能全怪你。”
卢瑾天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我本未相约,却在岔路口偶遇。”
“你射下的鸟儿,不偏不倚掉下来,惊了我的马……唉,这谁能想到呢?”
李承越说得一脸无辜。
卢瑾天瞳孔微缩。
他听懂了。
这哪里是“不能怪他”,这分明是敲打!
既然箭法能精准射中飞鸟,难道会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人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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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暗示,那“无心之失”,他根本不信。
但他既然给了台阶,自己又岂能不顺着下?
卢瑾天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愧疚难当的表情,苦笑道:
“殿下明鉴!”
“罪臣当时在远处,林密枝繁,只闻鸟鸣,未见殿下龙驾。”
“一时手痒,竟铸成大错,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