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砚亭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谢均:“多谢夸奖,不过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秋砚亭:“谦虚了。”
谢均微微皱眉,“这是事实,并非我谦虚。”
秋砚亭:“……哦……好。”他只是客气客气。
这人不错是不错,就是太较真了。
说话有点累。
莫名想起以前和枇杷树说话的日子。
仔细算算,活了这二十来年,他度过的这么多岁月里,秋砚亭觉得和自己说起话来最舒服的対象,并非是什么人,而是那棵枇杷树。
不需要他思考要怎么开口,用什么话术,可以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说错话。
秋砚亭并非是必须要得到回应的人,他可以一个人和一棵树说很久。
可自从决定主动收回寄托时,他便约束自己,不再和枇杷树说话,不要再把自己情绪,都倾倒在一棵无辜的树上。
此后他便努力克制着倾诉的欲望,幼时的唠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比从前更稳重内敛的秋砚亭。
时至今日,沉默已成了习惯,真让他站在枇杷树面前说话,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偶尔会怀念,想此时此刻一样,忽然怀念枇杷树,怀念那些日子。
一人在屋内,一树在院里。
却都在想念着彼此,却不知対方也在想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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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枇杷7
之后不久,秋砚亭便从秋容澜那里得知了她在和周海洋谈恋爱的消息。
秋砚亭并没有阻止。
他已经从上次的交流中得知周海洋是隔壁县城里的人,只是来这里上学,心想隔壁县城也不算太远,倒是并不觉得秋容澜日后若是真的嫁人会有多少不便。
对方家境还不错,也养成了周海洋比较单纯的性格,他也不需要担心日后妹妹会被欺负。
两人恋爱谈了一年,直到从学校中学毕业,并且打算继续考大学,周家人终于坐不住了。
“你要上大学我们不阻止,但是你都这个年纪了,总不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半点打算都没有,还有秋家的姑娘,人家和你谈了这么久,至少也要把名分定下来。”
周家家境虽比秋家好,秋家还没有能够顶立门户的长辈,周家却并未因此而小瞧秋家。
就凭秋砚亭能够愿意出钱供妹妹上学,秋容澜在学校的表现也十分优异,还有考大学更近一步的想法,他们就很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
要是儿子因为拖拖拉拉,把人弄丢了,他们那才会后悔。
等将来秋家姑娘见了更大的世面,认识了更多优秀的年轻人,看不上他们家书呆子该怎么办?
周海洋听他们这样提自己和秋容澜的事,微微脸红,“这个我也提过了,但是澜澜她说还没立业,暂时不考虑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