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匠媳妇觉得有道理。
秋砚亭继续道:“她现在还小,可以学个两三年,到时候再定亲也不迟。”
一听也就两三年,银匠媳妇也没再说什么。
女儿也是她生的,能让对方过得好,她当然不会反对。
等秋容澜得知这件事后,愣了愣,随后顿感惊喜,惊喜没多久,便又想到家中情况,收敛神色,“哥,还是算了吧,我读书也没什么用,你在家里教我的已经够了。”
秋砚亭不赞同她的说法,“谁说读书没用?要是真没用,那你哥我为什么还要读书?”
“你平时看报纸,上面有些文章就是女子写的,你和她们差在哪里?”
秋容澜听她哥将自己和报纸上那些先生相比,就算是她再自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哥,你还想让我写文章呢?”
“写不写文章不重要,心里有没有文章才重要。”
秋砚亭可以教秋容澜读书识字,却教不了她外面的世界。
这个世界,总要自己亲自看,才属于自己。
就这样,秋容澜被送进了学校后,银匠媳妇便鲜少再说起孩子们的亲事。
虽然她没再反对女儿读书,却也知道寻常人家的女孩儿是不会读书的,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自己男人要养小姑子读书。
秋砚亭的亲事被耽搁下来。
左右他自己也不着急,银匠媳妇便也随他去。
放下这件事,银匠媳妇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人一轻松,便容易被病魔入侵。
银匠媳妇又病了。
比平时还要病得重些。
冬天天冷,银匠媳妇整天咳嗽,药没少喝,可就是不好。
除夕夜,她看着桌上由儿子女儿准备的一桌年夜饭,还有喝了许久却没什么用的药,搓了搓自己冰凉的手,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孩子们的负担。
他们已经长大,而她也不能再给他们带来多少用处。
有的只是拖累。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病更重了,一度重到下不来床。
整个年,银匠媳妇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娘,药热好了,你记得喝。”秋容澜端着药碗放在银匠媳妇床头。
“好,娘待会儿就喝。”
秋容澜去厨房洗碗。
听着工作间里传来的敲打声,银匠媳妇知道儿子又在里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