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年覆雪门前,收起伞,雨水早已在来时将他浑身淋湿,雨水顺着他俊朗清雅的眉眼轮廓下滑滴落。
探花郎!原来这就是探花郎!探花探花,真不负其名。
见到这样的谢拂,哪怕有些自诩比年覆雪幸运,比他嫁的好的姑娘哥儿,此时都忍不住生出些许羡慕嫉妒和不甘。
怎么年覆雪便能遇到这般人物?而不是他们?
只是无论心中思绪如何翻涌,他们也不能在人家大喜日子打扰人家喜事,唯有将那些心绪压在心里,等着某一日翻出来辗转反侧。
房门打开,屏风撤去,周围人自觉让开一条道。
这本不合规矩,可今日早已经被这雨磨没了规矩。
年覆雪看着出现在门口那人,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错觉。
他来了。
就这样冒着大雨,站在自己面前。
眼前那人的模样,轻易便能让人想到他一路来得有多艰难。
可他还是来了。
年覆雪一直攥紧的手骤然松了下来,他的手放在了床沿,就要撑着起身。
“别动。”
谢拂款步而来,鞋子踩在地上,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走到床边,谢拂方才站定。
他望着年覆雪今日明显妆扮过的眉眼,微微一笑。
“喜乐未鸣,花轿未至,大雨相阻,吉时已误。”
“阁下可还愿嫁我?”
年覆雪望着他,见他脸上尽是雨珠,忍不住摸出一方锦帕为他擦拭。
待仔细将谢拂脸上的雨水擦干,方才缓缓莞尔:“公子何时至,何时是吉时。”
年覆雪接过了谢拂的伞,在手里。
谢拂接过了年覆雪,在背上。
他背着年覆雪,年覆雪撑着伞,出了闺房,走过游廊,在众人的簇拥中,双双出了府。
门口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大雨依旧,却也未能阻止这场婚事。
喜乐未响,花轿未至。
然,有你便是吉时。
探花郎7
雨打长街,马踏青石。
年覆雪坐在谢拂身前,身后便是谢拂胸膛,手中红伞举过头顶,却无法遮挡住前后风雨。
雨水渐渐湿了嫁衣,年覆雪却无半分心疼,只想着谢拂浑身未有一处干迹,他冷不冷?
两人一马,雨声淅沥,唯有这伞下留有一片安宁,耳边尽是对方呼吸。
行至巷口,年覆雪见到了被留在路上的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