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位谢举人,是否再考虑考虑?我瞧着他像是有些别有用心。”
穆大人却没放在心上,“你多虑了,小谢是个挺好一年轻人。”
至于接近年家哥儿,在他看来,这也只是想上进,虽有些小心思,却无伤大雅。
穆大人已经从谢拂夫子那里打听清楚了谢拂的情况,家中只有父母妹妹,就算是想利用自己的婚事,也并非不可为。
京城多少达官显贵,不也是如此吗?区别不过是谢拂如今只是举人,想要待价而沽的筹码太小,不被人看得上而已。
穆大人却觉得谢拂并非池中物,将来的成就未必低于自己。
回府的马车上,年夫郎盯着年覆雪瞧,“雪哥儿,我怎么觉得你回来后变得有些不一样?”
年覆雪下意识摸了摸脸,“阿爹说笑了,只是吹了吹风,心情宽松许多。”
“是吗?”年夫郎半信半疑。
他看着年覆雪,总觉得对方此时看着没笑,眉眼却藏着笑意,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和平时明显不同。
“我心情好,是因为看见阿爹为我大杀四方舌战群儒的模样,能有阿爹这样的阿爹,是覆雪一生的福气。”年覆雪哄人的本事也不差,很快就将年夫郎哄得心花怒放,忘了追问刚才的事。
“阿爹今儿多认识了几位夫人夫郎,咱慢慢选,总能选出个合适的。”
年覆雪给年夫郎捏肩,“阿爹,倒也不必强求。”
若是往日,年覆雪还会为此生出些情绪,可今日听了那位谢公子的一番话,心中反而开阔不少,世间多庸人,而他又何必因那些不相识的庸人而自扰?
有人心眼通透,看得清,这便够了。
他浅笑着,月下的那道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涟漪早已平静,可那振动的频率,却总是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谢拂回了自己的住处,并未多想穆家,也并不知道穆大人有意收自己为弟子。
京中房价昂贵,甚至有价无市,一个小小举人想在京中买上合心意的院子,还真不是银子到位便能轻易做到的。
他在京中打探了几日,看中了几处,却未立马出手。
在家闭关一段时间,再出来时,便带着几幅画到了京中最大的书画店。
“掌柜的,我想在店里寄卖几幅画。”谢拂将画匣子放在柜台上。
到了京城,还没将人娶回家,便得多注意文人名声,再行商人买卖终是不妥,倒是书画一道上还有可行之处。
时常有人拿书画在店中寄卖,掌柜习以为常,礼貌道:“公子可将画作拿给小人一观?”
谢拂打开画匣,今日他一共带来了三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