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没有。因为我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公寓的,然后也没再出门,门把上的灰尘可以作证。除了家政阿姨,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而家政阿姨哪是那么容易让歌姬找到的。
幸好来的不是五条悟和夏油杰。为了防备他们两个,我特意花重金打通了门卫,倘若看见留着长发,额前还有一撮刘海,或者一个戴着墨镜或者眼罩的白发男子就给我发消息。
那钱倒是白花了。
不过我不差这点钱。
所以在这里等待的这几天我的脾气非常暴躁。除了与幸吉外没人有意见,虎杖一脸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自己的手机,钉崎也是是而非地跟夏油杰交流咒术问题。
与幸吉说我太吵了,能不能淡定一些,我抓狂道:“我不能!”
“我讨厌雨季!我讨厌连绵不绝的雨季!”
所以19日早上,我在鸟儿们的吵闹声中醒来,下一秒就闻到了雨后晴空独有的味道。
吃过早饭,我正琢磨着今天干点什么来庆祝不下雨的时候,与幸吉收到绢索的联络,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真是一个好日子。
真是一个明媚、有希望的好日子。
我想,能在这样的日子里结束一切,是命运对我的嘉奖。让我在我喜欢的晴天,结束我这么多年的责任。
在这样的日子里失去未来,无论是绢索还是真人,我都觉得有些可惜。
这种感情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什么东西又能提前预料呢?成绩?友情或爱情来临的瞬间?升官发财机会出现的时刻?
什么都无法预料。所以只要能作为人活下去,未来全是意想不到的故事,总会有值得庆幸的瞬间。我不正是因为此所以才能活到二十七岁吗?
我又怎么会预料到,‘上辈子’坚持了二十多年,支撑我站起来的信念会在这个世界甚尔死后开始瓦解呢?
夏油杰说的那句话很有道理。
如果要活下去必须学会自我肯定。
可我现在无法肯定自己的人生,在那个‘二十七岁’时好像也不能。
我只是知道我该做什么,于是我活着。
曾经甚尔死后,我和夏油五条两个人吵架时,他们问我的问题我到现在也无法给出答案。我的人生是怎样的,我的价值又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
很多人,包括津美纪在内的很多人都在我辞职回到东京后问我:“小次,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反问他们,我必须要做点什么吗?
他们摇摇头说不是,只是好奇。
我也好奇自己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但在想到做些什么事之前,我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