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按照网上的教程一步步操作完成,他和黎昀互为对方的首要联系人。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孤岛有了牵绊,心脏被填得更满。
时恪再三向黎昀保证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刚挂电话,警官便推门进来了。
“手续你拿着签个字,”警官递给他一沓纸,“至于你妈妈——”
“我妈怎么了。”
时恪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啸鸣。
警官摆摆手,说:“别紧张,她没事。”又继续道,“不过……”
“她两个月前就搬家了,你不知道吗?”
黎昀在哪
“她的户口都不在这边了,你要不再联系下她?”警官尽量讲的轻松,这事儿在外人嘴里说来不好评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时恪只怔愣了一会儿,很快调整好状态没有再问。或许潜意识早有预感,他并不震惊,只是有点措手不及。
中性笔在纸上摩挲出声,时恪签完字,礼貌道:“好,谢谢。”他拿着回执单,“我还有什么要做吗?”
“可以回家了。”
警官拧开杯盖,准备喝的时候又停下,“哦对,明天可能会有个回访电话。”
“好。”时恪说。
从警局出来,大街上空空荡荡,车都没几辆。
和时艳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几天前,转过去的生活费是被照常收下的,他点开输入框,看着光标在空格里闪烁。
要问什么,问了她难道会回复吗?
时间跳转到凌晨一点,时恪收起手机,突然觉得有点累,明天再说吧。
他两手揣兜,被灯光拉成斜斜长长的影,这里离旅店一点五公里,时恪叫了辆车回去。
黎昀嘱咐到家要给消息,虽然家好像早就没了,但却不想让他等太久。
回到旅店,时恪仔仔细细将嘴边的伤口清洗干净,搽好药,再坐到床边,打开相机,嘴角尝试调整出微微上扬的弧度。
“咔嚓”一声结束,嘴角又立刻耷拉下来,扯得肉疼。
照片里的模样,看起来倒是不惨兮兮了,就是有点傻。
时恪发给黎昀,配文道:黎老师放心。
手机很快震动两下,黎昀发了条语音:“黎老师心放你那儿了,带着它早点休息。”
明天是食光漫谈最后一期节目录制,应该要早起的,黎昀一直等到现在。
时恪应完,轻声道了“晚安”,随即转身进了浴室,一待就是一小时。
脖颈上的伤口沾不得水,洗得有点艰难,再出来时已经毫无思考的力气,时恪吹干头发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一夜乱梦,醒来什么都记不清,嘴角的伤蛰得他皱眉,睁开眼,窗外日头已经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