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誉知道多说无用,便也不再解释。
他走出房门,望向木兰院的方向。
心里总有种直觉,他兄长这辈子大概都走不出妹妹这道情关。
再一次从乔家出嫁,乔姝月又伤感了一回。
上回她嫁得低调,悄无声息。这回全城都知道,今日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十里红妆,皆是谢昭凌添补的。
百姓朝拜,鼓乐齐鸣,颈带红绸的高头骏马牵引着凤辇,缓缓朝皇城而去。
……
等到繁琐的礼节过去,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回到寝殿,谢昭凌亲手将盖头掀起。
两人喝合卺酒时,乔姝月忽然笑了一声。
她一笑,手一抖,杯中酒险些撒出去。忍着笑意,才将酒饮了下去。
按理说这样严肃庄重的仪式,不该有失体统。
可她莞尔一笑时,眉黛间染上春色,灿如春华,实在很难有人不心软。
谢昭凌看得心脏倏得一麻,,亦随之眼带笑意,眸中有纵容与宠爱流淌出来。
宫中的嬷嬷们便都无奈地会心一笑,收了酒杯,按照惯例说了些吉祥话,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房中再无外人,乔姝月终于憋不住,笑倒在男人怀里。
“怎么这样开心?”
嫁给他,就这么高兴吗?
谢昭凌熟练地将人揽住,垂眸看她,低眉浅笑。
乔姝月躺在他腿上,仰头对上他专注的目光,笑道:“你说,哪有人家是跟一个人成两次婚的?”
“我们。”
“也就只有我们啦。”
她越想笑得越开心,他见着她的笑颜,顿有一种不枉活一生的感觉。
不止有两次仪式,还有两次的洞房花烛。
今日的发髻太过复杂,谢昭凌极有耐心地为她拆下。
嫁衣繁复,逶迤及地,谢昭凌一件一件帮她去除。
乔姝月赧然地往后缩,“这些该由宫女来的。”
谢昭凌将沉重的衣袍搭在架上,随口道:“我只是想与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乔姝月微微一愣,倏地抬眸。
眼前人眉眼温柔,渐渐与印象中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眼下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但是我们私下相处时,我还是希望能做一个普通的丈夫。”
他同前世一样,向她求娶时,说的话都别无二致。
乔姝月眼眶发热,别过头去,将眼泪眨掉,才鼓起勇气,迎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