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降下去了。”邵铖汉说。
“嗯。”傅铂乐继续坐在椅子上没动,他对邵铖汉说:“你先回去吧,这节课已经上了一半了。”
邵铖汉:“你还不舒服?”
傅铂乐:“没有,只是懒,不想动。反正也就剩下最后一节了,不想上了。”
邵铖汉看得出来傅铂乐是在赌气。
太明显了。
他也没有看过傅铂乐的这一面,不知道原来像傅铂乐这样发了烧都得在课堂上坐得板板正正的好学生原来也会有这种不想上课的想法。
还表现得这么直气壮。
“打算逃课?”邵铖汉压低声音。
虽然校医一般不会管这种事,但让校医听到显然还是不太好。
傅铂乐闻言,觉得有点好笑。
都到这时候了,难道邵铖汉还觉得他是一个恪守纪律的好学生吗?
他撩起眼皮看过去。
“是啊,你要去老刘那举报我吗?”
邵铖汉:“我闲着没事儿举报你干什么。最好去找老刘开张假条,老老实实从学校大门回家。”
傅铂乐抱着手臂,脑袋靠在墙上。
“要你管。你赶紧回去吧。”
“不回了。”邵铖汉在椅子的另一边坐下来。
“把你送出校门了我再走。反正这节课已经赶不上了,上一半没意思。”
傅铂乐:“……”
他偏头去看邵铖汉,发现邵铖汉也抱着手臂,学着他脑袋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有毒。
有毒吧邵铖汉。
他们和好了吗?他们还是同桌吗?邵铖汉管那么宽?
下课铃响后,傅铂乐和邵铖汉一前一后地回教室。
傅铂乐没去拿假条也没有直接回家。
现在已经到高二下学期了,老师们讲课的速度很快,每天上课的进度也很快,就像是想要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面把之前落下的那些东西都一次性给他们补完似的。
整个高二年级仍旧死气沉沉。
终于熬到了校运会当天。
每次壶高举办校运会就必下雨,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定时间的老师和天气有仇,要不然怎么会每次校运会都能碰上下雨天。
壶城的春天多雨,但是很多时候都是阴雨绵连,有时候让人觉得打伞浪费,但是不打伞又好像是对这场雨的不尊重。
但今天例外,几乎所有人都还在梦里的时候,外面迎着春雷下了一场大雨。被雨惊醒的学生碎岩惺忪地骂着这个破天气和把校运会时间定在今天的学校,骂着骂着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开始期待着雨停。
傅铂乐也被这场雨惊醒了。
他起来关窗,隔着玻璃看着在云层里穿梭的闪电,隐隐觉得兴奋。
他不仅不害怕打雷和闪电,还格外喜欢这种极端天气。
壶城的春天也是这样的。
如果一场雨来得又大又急,那么这场雨大概不会下得太久,他们今天可能还能看到太阳。
七点,雨停了,本以为今天罢工的太阳准时把光洒向壶城。
地面是湿漉的,一些地方还形成了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