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只爪子掏出了他的心脏?
好像是前爪。
好像是。
还看到了什么?
一个山洞,一个幽深的山洞里,一个女人瘫坐在岩壁上,腹部和肩上渗出的血流到了地上,化出白花如繁,荧星点点。
最后是什么?
她飞升了。
与其说是飞升,不如说是死亡——另一种形式上的死亡,被历来的修道者赋予至高无上的含义,谓之羽化。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从此与天地同寿,既虚无,又灿烂,形如宇宙,浩瀚盛大。
夫奇异之梦,多有收而少无为者矣。就连弗洛伊德理论也认为梦体现着深埋在潜意识里的情感,那些被回忆起来的梦的碎片能帮助人们揭露这些深藏的情感。
这段时间以来,她频繁做着这几个梦,是快了吗?
又下雨了。这回的大雨简直是水不要钱一样,直接从天上泼下来,砸得他们脑袋和肩膀都疼。
雨衣已经不管用了,雨水早就顺着他们的面门流进他们的衣服里了,冰凉凉的,让他们个个打哆嗦。
气温降得厉害,在把最后一个绿皮军箱搬上小艇后,王也确认完编号,朝着冻僵的手哈气,才在用防水袋装好的ipad上点击了确认,示意他们快走。
诸葛青还是和黑管儿两人一组,在甲板上站岗。见他在下面忙得不可开交,他来回跺脚,抱着胸哈气取暖,“今晚科研组一走,老王就轻松了。白天他忙得连饭都没吃。”
黑管儿不置可否,和他一起缩着脖子跺脚,起了另一个话题,“听说现在只有2c。”
“啊?”青惊讶了,“这么低?下午不都有20多度?”
“那是没下雨前。”
雨,是在下午六点多那阵下的。那时候,他们结束一天的巡逻,正去食堂吃晚饭,根本不知道外面下雨了。
要不是这半夜三更的,运输舰来了,啧。
“你说哥,咱这运输舰怎么老喜欢半夜来?上次送补给,也是大半夜来,黑灯瞎火的。”
磅礴大雨弱化了他们头顶上的照明亮度,现在周围雾蒙蒙的一片,他们站在甲板上,只能依稀看见杨教授他们上船了,在和王也做交接。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黑管儿答他。
诸葛青:“e……”
他更冷了,直接打了个哆嗦,连跺了好几脚才缓过来,“哥,现在讲冷笑话,真挺冷的。”
“明天更冷,听说明儿白天的温度都是个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