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森忍不住后退,步伐踉跄,有些狼狈。
霍正国的语气,越来越平静:“现在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来问我有关这场订婚的事?”
霍庭森已经退到了楼道另一侧,背挨上墙面,他嘴唇有些哆嗦,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好一阵,才艰难地问:“爷爷……怎么样了?”
他走的时候太匆忙了,其实上飞机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他记得医生说老爷子情况已经好很多才出院的……当时他脑中实在太混乱了,真的没法顾及所有人。
付婉雯看霍庭森这样子,有些心疼,赶紧说:“你爷爷确实受了些刺激,现在在住院治疗,会好起来的。”
这话明显是在为霍庭森宽心。
霍正国扭头,盯着付婉雯,“我算是明白了,他到底为什么会长成这样,你继续这么下去,他这辈子我看也就这样了。”
霍正国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说她把儿子养废了。
付婉雯有心反驳,儿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但霍正国气势摄人,她忍了忍,试图劝和:“好了……你也消消气,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吧……这大半夜的,孩子才刚回来,你们都冷静一下再说行吗?”
霍正国挺冷静的,冷静到已经没有再打霍庭森的冲动了,冷静到甚至想将这儿子给扔出去。
看着实在心烦。
他说:“那你带他回房间,没我允何,不准出门。”
霍庭森攥紧拳,气势已经不比刚来的时候,但仍坚持说:“不行……我得去找蔓子,你告诉我霍锦墨住在哪里,我得去……我得问清楚……她不能就这样,就这样……”
就这样和霍锦墨在一起。
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
霍正国那些话,好像还在耳畔回响,他也是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带来多少连锁反应,像蝴蝶效应,他自己的世界都被颠覆了,却到这一刻才恍然觉察。
付婉雯忍不住扯了一把霍庭森,“你还替她操心什么啊!何蔓那丫头,心也不在你这里,她说是她主动拉着霍锦墨订婚的!”
霍庭森闻言,扭头看向付婉雯,“不可能。”
“是真的,”霍正国也开口,他看着失态的霍庭森,说:“我觉得何蔓挺聪明的,现在看锦墨比你有潜力,所以她就选了锦墨,她自己亲口告诉我们,说她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她说要让所有人知道,是她不要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霍庭森脑中空空,反复重复这句话,仿佛是要说服自己。
何蔓怎么会选霍锦墨呢?在他看来,就算她真的是负气要随便拉一个人订婚,那可以是订婚宴现场的任何男人,也不能是霍锦墨。
她和霍锦墨过去才说过几句话?她根本不了解霍锦墨,怎么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而且,那是订婚啊,是一个隆重的近乎离谱的订婚典礼,那样大张旗鼓地订婚,以后就连退婚也会成为落人口舌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