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秘书恨不得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跟在霍正国身边也有几年了,从来没见过霍正国这么大火气。
霍正国这一耳光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完之后,自己手掌都是麻的,他面色沉郁,盯着霍锦墨的眼神像刀子,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霍锦墨被打得偏过了脸。
脸颊火烧一般,他定格几秒,转回来,看向霍正国。
“我不知道就不会去做。”
他语气平静,霍正国看到他这态度,更加怒不可遏,“混账!蔓子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霍锦墨:“是霍庭森离开在先,他走的时候就没想过何蔓的死活。”
重点根本就不在何蔓身上,霍正国厉声道:“那我们霍家的颜面呢?!请柬上写的是庭森的名字,你知不知道今天过后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蔓子,又怎么看庭森!”
霍锦墨是冷白皮,此时脸颊已经红肿起来,疼痛也缓缓袭来,他脸上却依然没有表情,眼眸古井无波,说:“我从出生起就被别人说是没人要的私生子,从来不知道名声是什么,你和我谈名声?”
霍正国的怒容,有了一丝裂痕。
他当然知道,无论是霍家,还是他这个父亲,都亏欠霍锦墨太多。
要霍锦墨为霍家,或者是霍庭森的脸面考虑,显然太过厚脸皮。
但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心软或是示弱,他依然板着脸,“你要是真对蔓子有心,也不能做出这种事,她是女孩子,要承担的流言蜚语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霍锦墨默了片刻,才又开口:“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像霍庭森一样抛下她。”
霍正国被气得说不出话,他攥着拳,强忍着再给霍锦墨一巴掌的冲动。
他要说的是这个吗?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被霍锦墨带偏了。
霍锦墨看着他,又道:“我知道霍家不欢迎我,我被送过来非我所愿,这么多年,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没有和你要求过什么,但这一次……”
他顿了顿,“我不会让步。”
霍正国拳头攥得更紧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性子,确实,这些年,霍锦墨受了不少苦,但对他就连抱怨都没有过一句。
他一直觉得,霍锦墨这性子,只会默默承受。
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他这个做父亲的过去没有为这个儿子做过什么事,一旦提起过去,就连继续责骂都缺乏底气。
但他仍怒火难消,好半天,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