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乳太膻了吧?”傅淮康自责,“我重新炖一盅,兑蜂蜜,不兑乳了。”
她缓缓攥了拳。
傅淮康还记得。。。她对奶制品敏感,羊奶,牛奶,骆驼奶。。。凡是奶味的,再精细的工艺加工过,她也嫌膻。
“偶尔喝,无妨。”傅夫人阻拦,“牛乳有营养,莞儿在烟城瘦了一圈——”
“你知道她瘦了?”傅淮康愤怒,“你偷偷瞒着我和承砚,送她出省,你商量了吗!”
“我商量,你同意吗?”傅夫人振振有词,“不同意,那我废什么话?”
“你。。。”他气糊涂了,戳着勺子,又喂池莞。
她忽然张开嘴,含住勺子。
傅淮康一愣,腔调和蔼了,气也消了大半,“好不好喝?”
池莞点头。
他又舀了一勺,“爸爸天天炖。”
“先生亲自下厨了,夫人和傅公子没享受过的待遇。”保姆附和,“牛乳疙瘩是先生煎的,他不熟悉厨房,手忙脚乱的。”
傅淮康乐呵呵,“莞儿在烟城委屈了,回家了,爸爸和承砚好好照顾你。”
她低着头,一勺接一勺吞咽。
泪滴入碗里,也滴在傅淮康手背。
“莞儿怎么哭了?”傅淮康不喂了,剥香蕉皮,“吃不下,咱们不吃。”他莫名好笑,“这丫头,从小爱哭,初二期末考试不及格,藏阁楼里,十多个民警找了她一宿。”
那次,她数学考了39分,傅夫人的预期是60分,她怕挨骂,吓得从后花园溜上阁楼。天亮,傅承砚赶回来,从阁楼揪出她。
傅夫人一边数落,一边拧她耳朵,是傅淮康护在怀里,镇压了傅夫人。
池莞印象中,傅淮康告诉她,“我们莞儿成绩差,胆子小,统统没关系,傅叔叔养着,叔叔死了,有哥哥养着,以后考不及格,不怕,但不能‘离家出走’,小美女要注意安全。”
傅淮康这么正经古板的长辈,一声‘小美女’,哄得她马上不哭了。
记忆翻涌,几乎摧垮了池莞,她咬着香蕉,眼泪越滚越多。
傅承砚像是什么都明白,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抱住她,沉默擦拭。
“我炖燕窝,一直是冰糖和牛奶,牛乳疙瘩。。。你听谁说的啊?”傅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女人保养的食谱,你挺懂的。”
傅淮康眉头一蹙,“我查了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