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王爷,使不得啊!”
丫鬟齐刷刷地下跪:“王爷,求您把刀放下吧!”
“辰儿,你这是做什么呀!”太后吓得不敢再动,看着夜瑾辰脖颈上的鲜血满是疼惜。
夜瑾辰面色不改,声音冷如寒铁:“母后,儿臣只求三日,三日之内,儿臣必查清此案。”
“好!好!哀家给你三日!”太后慌忙应下,道,“快把那吓人的东西放下!放下!”
使馆阁楼处,穆寂月猛地按住震颤的青铜蛊鼎,指尖沾到一丝溢出的黑血。
那是种在太后体内的牵丝蛊反噬的痕迹!
“怎么会……”她盯着鼎中突然僵死的母蛊,丹蔻掐进掌心,“老东西竟能挣脱我的蛊?”
她的指尖抚过水晶镜面,镜中映出寿康宫的景象。
夜瑾辰的匕尖抵着脖颈,血珠顺着铁刃滚落,在地毯上晕开刺目的红。
“傻瓜……”她突然捏碎手中的蛊虫,汁液染红了指甲,“为了个盛云清,连命都不要了?”
镜中,太后终于松口,老嬷嬷哭着扑上去为夜瑾辰包扎。
穆寂月猛地挥袖打翻镜面,屋内烛火齐齐熄灭。
黑暗中,她掐着自己颤抖的手腕,直到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那盛云清,究竟给你下了什么噬心咒?”
御书房。
龙椅之上,一身龙袍的男人满脸都得得意之色。
龙案上,盛家流放的诏书将要拟好,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回,盛家终于垮台了。
太监总管急匆匆地走到屋内,跪在了龙案前,掐尖的嗓音着颤:“皇上,寿康宫来人了。”
夜瑾风蹙起眉,持着朱笔的手轻顿,低沉着嗓音道:“说。”
“太后娘娘口谕……”老太监以头抵地,“盛家流放之事,暂缓三日。”
“暂缓?”夜瑾风冷笑一声,龙袍的袖口扫落满案奏折,“朕倒是不知,如今连国事都要看寿康宫的脸色了?”
他微微眯起双眸,暗暗咬了咬牙。
太后真是老了,这般任性,前面要不是有太后的推波助澜,这流放之事也不能这样快下定论,如今怎么……
“寿康宫生何事?”
阶下跪着的老太监浑身抖,道:“是、是战王贸然闯宫,以死相逼……”
“以死相逼?!”夜瑾风“啪”的一声将笔拍在龙案上,冷哼甩袖,道,“好你个夜瑾辰,为保盛家竟做到这般地步!”
他闭上双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
本以为母后终于向着他一次,不曾想……她依旧如此偏心!
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是小宫女吓得摔了茶盏。
夜瑾风暴怒之下抬手将砚台砸向殿门:“滚!”
谢府。
栀星回府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一觉睡到了傍晚。
睁眼之际,恰逢丫鬟走进屋内,朝栀星道:“小姐,老爷来了。”
栀星轻轻嗯了一声,缓缓起了身。
御史大夫踏入内室,身后小厮捧着一只鎏金缠枝的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