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白道理是一回?事,甘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初您陪着左夫人初来乍到?,夫人哪次受委屈不是您帮着出?头??夫人就这么喜欢一个大梁来的——”“闭嘴!”
惕隐重重的一声,吓得下属扑通跪地,再不敢多嘴。
可他也只?是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往后她就是左夫人的贴身女将,与大梁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惕隐明白下属的心?意,可有些话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不是一句打?抱不平就可以逃过去的,“这话夫人说过一遍,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属下知罪!属下只?是——”
“好了,”惕隐白白奔波一日?夜,此刻也是真的累了,远处的圆点消失,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负手往宫外去,“咱们也回?去吧。”
宫门?下钥之?后,俄勒昆跟着若罗上马,“主?子要回?府?”
他脸色青白,身上的裹帘厚厚一圈,可左夫人要他贴身护卫若罗,他便一刻也不敢耽搁,只?要人还在喘气儿,就得寸步不离地跟在若罗身后。
谁让俄勒昆向来认死理,左夫人一声令下,他的命就是若罗抵挡暗箭的盾牌。
“吃撑了,”若罗捏起缰绳,斜睨一眼他这幅鬼样子,“陪我走走。”
既然俄勒昆要强撑,那若罗索性当他没受过伤。
叫他逞强。
若罗心?里憋屈,自打?俄勒昆清醒之?后,若罗便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原先?同袍的肝胆相照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便是如今这副,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模样。
再者,虽然若罗暂时接受了左夫人的说法,可她记忆全无?,心?里实则没有一点安全感。
她想?自己查清楚。
听罢俄勒昆垂眸,“主?子,塞城晚上宵禁。”
“是么?”这若罗倒是不知道,她眉峰一挑,指指城北,“那干脆出?城跑马去吧!”
反正她对这座昔日?的大梁京师、如今的北靖皇城没有一点好感,干脆跑出?这座令她不安的围城,再寻个机会?旁敲侧击。
“主?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若罗眼神彻底冷下来,方才她端的是商量,可她是主?子,主?子的商量从来就不是真的商量,“我记得夫人把你?赏赐给我,是来做我的下属,可不是来做我的主?子?”
“属下不敢!”俄勒昆就知道这一遭逃不过,在马上拱手,“属下陪您去就是!”
与此同时,延春阁
左夫人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又生出?来的一根白发,面无?表情?地拔了下来,丢在地上,“他们出?城去了?”
“是,”暗影始终不敢抬头?看左夫人,脸几乎贴到?地上,“属下们不敢跟太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无?妨,那便继续跟着,暗中保护,”左夫人仿佛根本不担心?,“仔细别叫若罗发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