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转头看向周晚,眸子里映着冷月清辉。
"那种为了某种信念甘愿赴死的决然,一模一样…"
周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手中的酒索然无味。
"你是说"
周晚的声音有些干,"异人也"
"也有他们的坚持…"
易年接上他的话,"就像我们一样。"
夜云忽然掠过月亮,投下斑驳的阴影。
思绪忽然飘向那些与他交手过的异人强者。
天忍王待人接物永远彬彬有礼,那不是伪装,是骨子里的涵养。
安土王脾气暴躁,但和元猛没什么区别,直来直去,不屑耍阴招。
归蝶王下手狠辣,却从不在背后捅刀子。
至于樱木王…
易年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她说梦话的样子,做不得假。
周晚听得怔住了。
这些描述与他认知中阴险狡诈的异人形象相去甚远。
"但他们身上有一点相同…"
易年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月光忽然大盛,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
"就像樱木王高烧时说漏嘴的那句话——终有一天,会活在阳光下…"
周晚手一抖,酒壶"咣当"一声砸在瓦片上,残余的酒液溅湿了靴面。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难道异人屠戮修士、吞噬本源还有理了?"
易年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让周晚心头火起:
"我只是在陈述我见过的事实,你别火,我从没说过他们是好人…"
"什么狗屁事实!"
周晚狠狠一摔酒壶,铜制的壶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他们杀的人还少吗?圣山弟子怎么死的?小乘山怎么空的?还有你,你忘了自己差点死在太初古境了吗?!"
"我没忘…"
易年依然坐着,声音却冷了下来,"但仇恨蒙蔽的双眼,看不清真相。"
"真相?"
周晚气极反笑,"真相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夜风突然变得狂暴,卷着积雪扑在两人脸上。
易年缓缓直起身,目光看向远方。
"当年围剿异人时,各大宗门为了抢夺他们的修炼秘法,屠杀了多少妇孺?"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那些孩子,可曾吞噬过谁的本源?"
周晚如遭雷击,下意识身子一矮。
月光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骨,将两人的影子钉在青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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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守夜人沙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