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道赶紧指着秦般婳,“我大女儿敷的,她在乡下的时候跟着一个老大夫学了一些医术,如今情况紧急,她便先帮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有些班门弄斧,请薛神医不要责怪。”
薛神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看向秦般婳。
秦般婳虽然披着披风,脑袋上依然可见湿漉漉的一片,看着十分狼狈可怜。
不过仔细看那件披风,似乎是秦王云璃的东西。
云璃是什么样的人,对女人可是冷漠得紧,如今却给这女子披了一件披风,实在是有猫腻得很。
他眼中闪过精光,心中也生起一丝爱怜。
“好孩子,先去换衣服吧!你父亲这还有我呢?
否则到时候你父亲被我治好了,你却病倒了,那真的就不好了。”
秦远道看向秦般婳的眼神也很是慈爱,“般婳,有薛神医在这儿呢,你别担心,快去吧!”
有那么多外人在场,姜淑玉也赶紧一副慈母模样,“彭嬷嬷,快,快去给大小姐熬一碗姜汤,再热上一壶水,要是冻着了大小姐,我可要拿你试问。”
秦般婳巴不得赶紧离开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摆着一副可怜又担心的样子,揪着手帕就是不肯离开。
“薛神医,我这医术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您再给我父亲看看脚吧。
要是是父亲的脚没有治好,我会伤心愧疚一辈子的。”
哎哟,多么孝顺的孩子啊。
秦般婳话音一落,整个屋子中均是投来了赞扬的目光。
当然,姜淑玉三母子除外,他们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秦般婳的真面目。
薛神医两眼笑眯眯,“丫头,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过一个月你父亲定然健步如飞。”
秦远道和老太太也赶紧继续劝她。
见达到了目的,秦般婳也不打算纠缠,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也规规矩矩的冲着在场的长辈施礼,“祖母,父亲,母亲,薛神医,那般婳就告退了。”
秦般婳走了,一出门便吩咐玉漱,将自己屋里还剩下的黑玉膏给秦常柏送去。
秦般婳都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云璃也不想逗留。
他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云洛也想追上去,秦般箬却是眼神一凛,捂着脑袋“虚弱”的倒在了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屋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秦般婳刚回到屋里,结果就看到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身影笔直的站在她房里。
“丫头,今日你莽撞了。”
云璃一双眸子猩红,竭尽全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
今日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他都不敢想像后果。
只要,只要再晚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丫头了。
秦般婳有些心虚,脑袋紧紧低着,不敢看看云璃的眼睛。
“璃哥哥,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当时,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
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实在不忍心他就这么死掉了。”
说着,她像一只小老虎一样狠狠的冲进来云璃的怀里抱住了他,又将她的小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其实冲进去的那一刻,我就怕了。
我很后悔的,我害怕我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直到现在,秦般婳强装镇定的脸庞下深藏于内心的恐惧才被释放出。